第四章 誰說蠻荒難為家（四）[第2頁/共4頁]

看著張口無言的熊兆珪，沈重點頭歎道：“都是讓彆人去死，本身卻不能有半點喪失，這便是天下民氣，不管天子還是朝臣，不管名流還是黎庶，以是天下皆是罪人。”

熊兆珪怒道：“可我父親是冤枉的，天子曉得，東林曉得，閹黨曉得，你沈東海也曉得！”

沈重歎道：“以是他更該死，不然我們這些該死的人。如何能理直氣壯地活下去。”

熊兆珪怒道：“他們已經誤了薩爾滸，誤了遼瀋，誤了遼西，你就不怕他們再弄垮了你的東江軍嗎？家父開罪待死，定邊軍南下台灣，東江軍再冇了，遼東另有甚麼但願。東海，家父死則死矣，他一輩子心血皆在遼東，還請東海以遼東為念，莫要為了開海而讓遼東再無朝氣！”

熊兆珪笑道：“天然，家父之命，我豈能違背，既然冇了前程，便隻好幫著你安身台灣，畢竟那邊也是我熊家今後的底子。”

熊兆珪點頭說道：“東海既然得天子信重，有能影響東林和閹黨，何不鞭策變法圖強。富國富民？”

看熊兆珪點頭彷彿分歧意，沈重便笑道：“管仲變法，齊桓公稱霸，最後倒是秦國一統天下。商鞅變法，嬴政終稱始天子，卻兩世而亡。漢武帝追逐大漠而漢滅，唐太宗威震西域而唐無，範仲淹、王安石動亂了北宋，本朝的張居君子死政熄。誰禁止了中原頹勢？”

沈重苦笑道：“當年我若不南下鐵山，而是屯兵瀋陽，遼瀋便不會有失。遼西會戰之時，我若全軍出山海關北上，與令尊合兵力守廣寧，即便打不退建州雄師，也必可保住遼西之地。就是此時，定邊軍加上東江軍，也足以光複遼南遼右。”

熊兆珪大驚，驀地起家看著沈重問道：“東海何出此言？”

熊兆珪苦笑道：“家父有言，大明不亡，熊家不得踏足中原。東海不反，熊家便當效命。”

熊兆珪怒道：“東海為何不如許做？”

熊兆珪聞聽一愣，然後苦笑道：“難怪家父讓我離你遠些，公然是心有山川之險，步步為營到處防備的沈東海。”

沈重痛苦道：“我若這麼做，定邊軍早冇了，東江軍也冇了，並且侵犯了朝廷體製內的權力分彆，本日論罪待斬的便是我。”

沈重哈哈笑道：“變法，還不是變著花腔地劫富濟貧，調劑好處分派？玉階兄是籌辦減少天家勳貴的好處，還是文臣世家的好處，或是商賈百姓的好處，弄來弄去要麼顛覆重來，要麼高低均衡，最後再走進死衚衕，周而複始地循環來去。高傲禹立夏，幾千年以降。哪一代冇有變法的名臣，又何曾真的萬事不移地掀起中原昌隆？”

熊兆珪驚詫道：“為甚麼？”

看著低頭默許的熊兆珪，沈重嘲笑道：“天子支撐閹黨要皇權，朝野依仗百官要臣權，諸黨掀起黨爭要在朝。朱門勾搭官員要巨利，百姓投寄地盤要小利，一個個都貪婪無度侵害國力，又有幾人肯為皇明奉獻捐軀。既然天下都是罪人。民氣皆是貪婪，還不如導引他們向外，彆在本身的一畝三分地上禍禍為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