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一章 而今始信當時誤（二）[第1頁/共4頁]

沈重哀傷道：“熊廷弼若依了我第一封信，我大明便可光複遼陽以南。熊廷弼若依了我第二封信，我大明便可光複遼西。但是，熊廷弼敢獲咎天下人，卻不敢違背朝廷法度。熊廷弼敢為國勇擔重擔，卻放不下與同僚的意氣之爭。”

八音看著無助痛苦的沈重，心中不自主一軟，竟然低聲問道：“為何不給他看？”

沈重苦笑道：“八音，諒解我，我上躥下跳，恭維阿諛，使儘了滿身的力量，可實在到了最後，我也隻是一個失利的小醜。”

八音嘲笑道：“你從不敢死戰耗損，不然早率著定邊軍殺過來了，你已錯過了毀滅我軍的最好機會！說罷，堂堂定邊軍之帥，無敵的遼東名將，要給我這走投無路的鐵騎甚麼挑選？”

八音怒道：“可我是，你就不怕我寧肯全軍淹冇，也要殺儘遼瀋百姓？”

沈重站了起來，對八音說道：“既然我讓你們歇息了半日，那西平堡方向又有一線朝氣，你們總不能白占我的便宜。等我回到軍中，定邊軍號角響起，八音，帶著你的鐵騎當即過河，不然我當即揮師北上，我們赫圖阿拉再見。”

沈重點頭道：“恰是如此，當然再讓你們規複下去，毀滅你們會更加吃力。”

沈重苦笑道：“因為他把雄師扔給了王化貞，本身領著百姓退往山海關，擺瞭然是要看王化貞的笑話，再給他看信又有何用？”

八音笑吟吟地問道：“我為甚麼要聽你的？讓你這麼一說，我還真想當即出兵。要麼學學你的殘暴，去追殺遼瀋的百姓，要麼拿他們做餌，伏擊你的定邊軍。”

八音點頭說道：“你光複了遼右、遼南，又偷襲了遼陽，瀋陽，逼死了我的鐵騎，逼退了父汗的雄師，確切有能夠實現你的方略。”

八音迷惑道：“就算熊廷弼聽了你的奉勸，我建州十萬雄師之下，又如何竄改大局？”

沈重停下了腳步，轉頭看著泣血而哭的八音，黯然說道：“八音，你知不曉得，我也是個失利者。我給熊廷弼寫了兩封信，一封給他看了，一封冇有給他。第一封用了激將法，冷嘲熱諷逼他奪了王化貞的兵權，第二封是勸他以國事為重，讓王化貞領著百姓入關，讓他率軍留下阻擊你的父汗，可最後我麾下的大將乾脆就冇給他看。”

沈重點頭道：“不但僅是十餘萬人，另有瀋陽全城的糧食和財產。彙集這些倒是花了很多時候，但是南下遼陽的速率，卻比八音預感的要快很多。”

看著將近怒不成謁的八音，沈重俄然笑道：“到明天早晨，八音麾下的馬力，就該規複得差未幾了吧？屆時八音是要與我決死而戰，還是籌辦纏住我軍，等天命汗回師？”

沈重笑道：“八音公然聰明，恰是如此。瀋陽的百姓，昨夜就已經撤離，隻是擔憂碰到北上救濟瀋陽的八音，便隻好行險，讓他們順著渾河一起南下，去和遼陽軍民彙合，再一起撤往鐵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