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破城[第1頁/共3頁]

混天王身邊的傳令兵衝著城頭喊道:“城內官吏百姓聽好，混天王有令:速開城門投降，饒爾等不死，不然雄師破城，大開殺戒，男女老幼，片甲不留。”

楊雲又打了個寒噤，來不及多想，轟天的戰鼓已經響起，空中也為之一震，混天王長劍出鞘，直指城頭，喊道：“第一個入城者，賞銀五十兩。”

隨後第2、第三小我也疾走返來，手裡都舉著一塊牆磚，督戰隊一一放行。

申時，城破。臣無顏麵見華陽父老，遂疾走回衙，嘔血數升。嗚呼！此乃天之亡我華陽也，非戰之罪，非臣之罪，非百姓之罪。

敵變我也變，第六撥衝鋒隊除了頭頂鐵鍋外，身上又裹了一層厚厚的棉被，緩慢衝至城下，矇頭鑿牆，開水自是傷他不得。

衝鋒隊一波接一波簇擁而上，風吹過來，一股人肉燒焦的糊味，楊雲噁心欲吐，而其彆人卻冇有任何反應，或許早已見慣了這類場麵。

衝鋒停止到第五波的時候，忽見城頭一陣白霧騰起，舉目一看，城內兵勇正在往下潑水，一桶桶滾燙的開水順著城牆傾瀉而下。城下鑿牆的流賊無處可躲，被開水一淋，渾身燎泡，滿地打滾，顧不上拾起鐵鍋，哀嚎著扭頭往營內奔回，剛跑至一半即被城上弓箭手一一射殺。偶有幸運返來者，也被督戰隊手起刀落，血濺當場。眼看第五波衝鋒隊已全軍淹冇，再看混天王，還是平靜如常。

混天王右手往下一砍：“以我馬頭為界，白手而歸者，斬無赦！”

柳滄海遺言。

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城頭當即改潑滾油，滾油過後又拋下火把，棉被吃油後見火，騰騰燃燒，瞬時又是死傷無算。但此次冇有人往回跑，都頂著火焰冒死鑿牆。

楊雲的迷惑立即就獲得體味答，很快，一個手持鐵錘的男人頭頂鐵鍋嘯叫著跑回大營，拋下鐵鍋，揚了揚手裡的城磚。督戰隊敏捷讓出一條人縫，男人奔進人群最後一排。

臣屢受君恩，無覺得報，唯自刎以謝天下，以慰華陽父老。

楊雲明白了，這不是在攻城，是拆城。如此幾次衝鋒下去，用不了多久，估計城牆就會被取出一個大洞，乃至會坍塌。難怪混天王命令時說:白手而歸者，斬無赦。

臣柳滄海，自崇禎六年牧華陽，三載不足。雖無路不拾遺、夜不閉戶之治，未有魚肉百姓、貪贓枉法之舉。寸心無愧，不鄙斯民。

楊雲如墜五裡雲霧，這群人莫非瘋了，如何翻開城牆了？隻見他們或持鋤頭、或持鐵錘、或持板斧，對著城牆猖獗的擊打砍砸。

約一個時候後，城牆已是搖搖欲墜，城頭的滾油和火把彷彿也已耗儘。混天王見機會已到，拔劍指天，振臂高呼：“破城期近，全部衝鋒。”

楊雲拾起一根木棒，來不及多想，已被人群裹著往前衝去。漫天箭雨劈麵而來，楊雲內心悄悄叫苦，莫非明天就不明不白的在這送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