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雀九幽（1）[第1頁/共8頁]

“土司老爺，金安。”

一雙毫不粉飾淫慾的眼睛，近在天涯。這麼近的間隔看來，那氏的土司也算是一張出眾俊臉，高顴骨薄嘴唇，有些刻薄相，但氣質儒雅，一雙眼睛裡隱含著丘壑，若不是恬不知恥地汙言穢語，很有種道貌岸然的書卷氣。

“她說，我們粗鄙冇教養。”

風吹動荷葉泛動，撲鼻倒是一陣露水水氣，清冽而芳香。始終低著頭的少女抬起眼，正對上一雙促狹睨笑的眸子，眸子的仆人暴露的這個笑容非常敞亮，使得一張臉都跟著亮起來，遣散了周身滿滿的頹廢氣味。

那榮撩眼看了葉果一下。

“我說，讓你下去。”

許是葉果的行動太老練，而朱明月的反應又過分無趣，等葉果順著長廊走出了湖心小閣，坐在酸枝木大案的那榮才挑了挑眉，將一條腿擱在桌案上，閒閒地開口道：“今兒個初幾了？”

千呼萬喚始出來。

那場禍亂持續了將近半年，被內部武力彈壓後，族內公眾的仇恨情感被激起，以極其鹵莽過激的行動擯除了村中的漢人先生，本就未幾的儒家文籍被聚在一起大肆燃燒，修建的書院也被拆毀付之一炬。至此，元江府蠻夷不受教養的惡名在西南邊疆鼓吹開來，凡是漢人無不是對元江那氏嗤之以鼻，畏而遠之，關於那榮大力推行的漢文明佈道，終究也就不了了之。

葉果攀著那榮的脖頸，貝齒輕咬著唇，一雙眼睛滿含情慾，又利誘地望著那榮，像是在問：她怎的還不走？她在說甚麼？

見朱明月低頭不語，那榮就走近她，把臉湊到她的耳邊，語氣行動極是含混，“讓老爺幫你，也不是不可。老爺我從不做虧蝕的買賣，如許吧，拿你本身的身子來換，若你在床榻上把本老爺服侍得欲仙欲死，讓老爺玩兒美了，老爺就放了你兄弟和那些商賈，如何樣？”

那榮情不自禁地從太師椅上直起家體，腦中恍然閃現的是讀過辭賦中的句子，卻不敷以描述此女之美。府裡何時多了這麼一名天仙下凡似的小女人？藏匿在神祭堂將近一月，竟然誰都冇發明！

“還賜名了？”

那榮轉過甚來，睇著葉果美麗的粉臉，勾唇一笑，攬著她的小腰半摟進懷裡，“乖，哪兒疼？老爺給摸摸！”說話間，大手落在她的小腿上，作勢要撩起她的裙裾。

朱明月跟著帶路的侍婢，顛末那一座用以隔絕前苑和中苑、後苑的金雀漆畫大照壁，走進中苑，起首映入視線的，是兩座建在平湖之上的恢弘殿閣。

看到朱明月晃了晃，葉果暴露些許對勁的笑容，“哎呦”一聲，“玉恩姐姐怎也不站個好位置，好狗還不擋道呢？”

葉果怔了怔，小臉唰地一陣紅，又一陣白，心中頓生的惱意更甚。那榮卻鄙人一刻推開了葉果，一雙含笑的眼睛，笑意卻不再到達眼底，“行了，不給她看戲了，你，先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