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雀九幽（1）[第2頁/共8頁]

一雙毫不粉飾淫慾的眼睛，近在天涯。這麼近的間隔看來，那氏的土司也算是一張出眾俊臉，高顴骨薄嘴唇，有些刻薄相，但氣質儒雅，一雙眼睛裡隱含著丘壑，若不是恬不知恥地汙言穢語，很有種道貌岸然的書卷氣。

傳聞那榮嗣位之時，曾經一度在擺夷族的村寨中推行漢字，讓族中改穿漢人服飾，並開設儒家書院教養泛博族民，答應族中布衣與漢人通婚等，一時候，士女沾教養，黔黎仰風騷。可惜這些行動推行不過一年，一個貴族打著敬慕漢族文明的燈號，與漢人高門大戶聯婚，竟勾搭那一家門閥企圖背叛。

“那麼，我是應當叫你‘白蓮玉恩’呢，還是該喚你一聲‘明珠’呢？沈蜜斯。”那榮笑著道。

那榮的眼睛一黯，往前傾身像是想要把她撈返來，葉果早已經攏著衣衿跑到了格子架旁。酡紅的臉頰，像是能滴出血來，卻彎翹著嘴角，一雙閃亮的星眸模糊含著對勁，氣味微喘，直勾勾盯著朱明月。

朱明月抬開端，瞳人清透，眸下的淚痣顫巍巍，襯得膚若凝脂更白，唇若胭脂，花兒一樣鮮豔可兒。那榮的眼神兒有些發直，抻著脖子就要一親芳澤，卻見那兩片唇瓣輕啟，又道：“土司老爺用不消先跟九老爺籌議一下，再答覆小女？”

“咦，這不是玉恩姐姐嗎，竟然在這裡見到你了！”

“如何，老爺的話不管用？”

風吹動荷葉泛動，撲鼻倒是一陣露水水氣，清冽而芳香。始終低著頭的少女抬起眼，正對上一雙促狹睨笑的眸子，眸子的仆人暴露的這個笑容非常敞亮，使得一張臉都跟著亮起來，遣散了周身滿滿的頹廢氣味。

許是葉果的行動太老練，而朱明月的反應又過分無趣，等葉果順著長廊走出了湖心小閣，坐在酸枝木大案的那榮才挑了挑眉，將一條腿擱在桌案上，閒閒地開口道：“今兒個初幾了？”

“雅莫巫師抬愛。”

實在葉果不曉得在朱明月眼裡，妻妾爭寵的這些不入流手腕，有人自甘出錯不覺得恥，她冇來由為了口舌爭鋒去作陪，自降身價。

這女人的姿勢，比她的臉還都雅。

“啊……”葉果麵飛紅霞，不天然地扭動著嬌軀，眸子裡像是能滴出水來。

葉果俏臉一羞，忙伸手止住他的行動，嘟著嘴唇，又嬌又嗔地說道：“老爺，你就會欺負人家，另有外人在呢！”

朱明月斂身：“是。”

朱明月不由思忖：如許的人，真能堪得重擔嗎……

逢迎的話音，逆來順受的神情，這架式落在旁人眼中，還覺得這就算是承諾委身了。那榮的神采卻驀地變了變，攥牢她手腕的大手鬆開一些，拇指摩挲著被捏紅的肌膚，像是流連又像是憐惜：“你所知還真是很多。既然你甚麼都曉得，如何這般不解風情……分身其美，豈不更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