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窮匕見（4）[第1頁/共6頁]

玉裡扯過阿姆的手，咬著牙沉重地說道：“如果是讓我選，我會跟祭神侍女站在一處！”

朱明月想起當時跟著馬幫的步隊剛到東川府，沐晟也給過她如許一個三重寶函，卻不是金就是銀，滿滿鐺鐺，分量實足，像是恨不能將整座金山堆在她身上。

“不，你去服侍她，我去籌辦炊事。”

稍稍一衡量，玉裡都會讓埋蘭去死。

玉裡責怪地瞪了阿姆一眼，扭過甚陪笑道：“蜜斯說得那裡話。奴婢等是奴婢，蜜斯是主子，但憑蜜斯的調派。”

確切相稱惹眼。不過這玉環不是阿姆口中的物件，楊貴妃的“紅粟玉臂支”，顧名思義，是以紅玉為胎、帶有金粟工藝裝潢的臂環。正品現藏於應天府宮城中的尚寶監。

“除了聽我調派，不是另有監督我這一項嗎？”

阿姆一震，淚眼婆娑怔怔地望向麵前的少女，她正麵朝著夜幕，一雙烏黑的眼睛仿若融入了夜色，無悲無喜，卻又含著濃得化不開的苦楚。

西南邊疆天亮得晚，猛海的天亮得則最晚，朝陽初升突破統統陰霾，雲蒸霞蔚，辰時已過。辰時兩刻，玉裡服侍完朱明月梳洗，端著盆盂邁出門檻的時候，劈麵遇見阿姆領著兩撥侍婢從樓下走上來，都是來給祭神侍女送東西的。

“這是……是……楊貴妃的紅粟玉臂支！”

“我說的有錯嗎？用我們的命去調換她的繁華繁華，莫非連句抱怨都不能說？”

這是哪兒？

“這些你好生收著，你比我曉得它們的代價，不要跟銀子過不去……”玉裡說罷，分揀出五件來。

此時現在，朱明月站在鏡台前，打量著經過玉裡的一雙巧手，給她經心搭配這些穿戴、配飾，恐怕另有一些贓物就在本身的身上。

為了拉攏祭神侍女，曼景蘭但是出了大手筆呢！

就在這時，阿姆不謹慎打翻了最裡側的阿誰金函，金飾“嘩啦”一下傾倒出來，灑滿了桌案。阿姆哈腰撿起一枚滾落在地的，恰是擺在最上層的一對蓮瓣紋金裝白玉鐲的此中一枚。

阿姆驚叫道。

融金為泥，那是聖旨、誥命書上才用得的裝潢！

沐晟也說過，劫奪的贓物普通不放在土司府宅，而是運到了猛海的廣掌泊，在南弄河邊。

玉裡有些不想將這些頭麵分給阿姆，但轉念一想，來日方長，朱明月這不過是借花獻佛，說到底都是九老爺的恩賜，今後還多著呢。

玉裡倉猝向烏圖賞使眼色。

朱明月這一番神情看在旁人眼裡，就成了誌對勁滿的欣喜和誇耀。玉內裡上冇甚麼，將一腔覬覦深深藏在心底；阿姆拾掇好桌案，見狀，倒是將手裡的巾帕不輕不重地摔在透雕燈擎上，撞得燈罩前後晃了晃。

也就是說，朱明月轉而依托猛海的話，玉裡也會照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