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腐乳[第2頁/共3頁]

寶珠笑話弟弟：“隻如果肉燉的菜，你都愛吃。”

本來隻是一件小事，不想就因為那一對鞋模樣，竟惹出些風波來。

李綺節見李子恒喜好，隻吃了兩枚，剩下十枚滴酥鮑螺，都讓給她這個渾厚的大哥拿去收著了。

瑤江縣的老百姓常吃腐乳，普通人家的婦人，閒暇時都會自家製些腐乳、豆豉、酸菜、醃蛋，好省儉些菜蔬嚼用。

李子恒一屁|股坐在院中那塊用來磨刀的大青石上，一邊往嘴裡塞菱角米，一邊讚歎：“還是一淩晨剛撈的菱角好吃，東大街花相公家的雜貨店賣的菱米，都是隔夜的，吃起來有股子澀味。”

而李乙和李子恒曉得瑤江縣幾近家家都黴腐乳，見李綺節黴的幾壇腐乳味道新奇，也冇感覺有甚麼奇特之處，隻覺得是她偶然間加了旁的質料，把腐乳給黴壞了，纔會黴出不一樣的腐乳來。

李乙摸了摸李綺節烏黑油亮的髮辮，點頭道：“胃口好，病才氣好全。”

寶珠剝開蓮衣，挑出蓮子米，盛到一隻白瓷葵口碗裡。

李乙頭戴紗帽，腳踏布鞋，身上穿戴一襲鐵灰色棉袍，胳膊下夾了一個布團，手裡提著一包點心，見來開門的是自家寶貝疙瘩，當即麵露笑容，喜道：“三娘已能下地走動了？早上吃了幾碗飯？”

李乙放下筷子，也笑了一下。

李乙吃的是冷淘，李子恒和李綺節則是吃的稻米飯。

堂屋的門扇都大敞著，正對著院中那棵大桂樹。中午的日頭灑在院子裡，映得石缸裡一陣旖旎波光。

桌上擺了一小鍋湯汁濃白的黃芪山藥羊肉湯，一碗清炒蓮子，一盤切開的高郵醃蛋，並一碟青方豆腐乳。

李綺節自問這輩子彆的弊端冇有，就是因著上輩子的影象全在的原因，這一世總有些矯情，喜好纏著李乙，恐怕這個便宜老爹和上輩子阿誰老爸一樣，有了弟妹，轉頭就把她給忘了。

李乙端著飯碗，站起家來，站在庭前，隔著院子回道：“五娘子這就家去了，如何也不歇一夜？”

五娘子鬆鬆扁擔，揮了揮手，“家裡另有一堆農活等著呢，我家阿誰又不是甚麼邃密人，夜裡爐子滅了，他也不曉得起來加些炭，還是家去才放得下心。”

而進寶和寶珠則一邊啃鹹菜肉餡的胡麻餅，一邊呼嚕呼嚕抿肉湯喝，姐弟倆不愛吃稻米飯。

複又擔起扁擔，挑著兩個裝了半滿的口袋，搖搖擺晃來往路去了。

這青方腐乳，也隻要花家賣的纔是端莊的“聞著臭，吃著香”，彆說旁人，就連李綺節這個“徒弟”，也冇花娘子做的隧道。

寶珠拿來笤帚和竹片簸箕，正哈腰掃地，就聽到李乙在外邊打門。

清炒蓮子固然冇有去芯，但蓮子鮮嫩，吃起來隻要清甜，一絲苦味都冇有。她一顆接一顆夾到碗裡，李子恒看得眼累，直接端起盤子，拿湯勺撥了一小半在她碗裡，笑道：“三娘用飯恁的清秀，不曉得跟誰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