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難堪[第2頁/共3頁]

來的是顧明珠身邊貼身婢女阿碧，她笑著道：“二孃子如何得閒過來了，娘子在花亭裡歇涼呢，待婢出來通傳一聲。”

她但是看過，那些衣裙都是照著顧明珠昔日的愛好籌辦的，都是上好的蜀錦料子，款式也是最時髦的，挑不出半點錯來。

她信手拈了些盛放在水晶盤裡的魚食，撒在花亭旁的池中，引來很多錦鯉擠擠攘攘爭搶魚食，看著魚兒遊來遊去，道：“難不成月娘是想讓彆人覺著是我要難堪玉娘？”她眉間微微挑，望著顧明月的目光裡帶著點調侃和打量。

接引的婢女愣住了步子，遠遠另有一名淺碧色短襦束腰裙的婢女迎上來，微淺笑著與顧明月見禮：“二孃子來了。”

與長安彆的貴府分歧，驃騎大將軍府分作了東西兩府，顧明月帶著婢女出了西府側門，踏著廊橋一步步往隔著市坊相望的東府走來。她抬著頭望著不遠處的東府府邸，明顯是天涯之遙，但是東府高大華麗的亭台樓閣倒是與西府大為分歧，遠遠可見的龍紋瓦當也讓人一看便知，這是座皇家府邸。這也是東府與西府的分歧，這座府邸實在不能算是驃騎大將軍府，它是宣陽大長公主府。

她有些摸不著腦筋了，明顯大姐顧明珠身子安然無恙，方纔在西府裡也是見她神采自如，如何會俄然推了宮中教引女史的教誨，反倒是在這裡乘涼小憩，一副安閒的模樣，要曉得後日可就是天後孃孃的曲江宴了，就是她與顧明玉都格外上心，悄悄在院子裡練習宮禮，可顧明珠卻……

顧明珠抬起眉眼，看著走遠了的顧明月，聲音清冽：“她的確是來賠不是的，趁便也是來看看我。”說完這一句以後，她就冇有再開口了，隻是在興趣勃勃喂著錦鯉，全然冇有在乎先前西府裡鬨得那一出，和方纔過來的顧明月。

顧明月一時麵紅耳赤，僵在那邊不知該如何是好，她自小便是脾氣馴良之人，與人相處從未有碰到如許的尷尬，一時進不得退不得，隻好忍著委曲噙著淚向顧明珠屈了屈膝施禮：“那，那我先退下了。”跟著阿碧出了花亭去了。

“大姐姐。”顧明月輕柔地拜下去，恭恭敬敬給顧明珠施禮。

看著顧明月窈窕的身影漸漸走遠，貼身婢女小葵輕聲道：“娘子，二孃子夙來性子軟和，想來的確是來替三娘子賠不是的。”

顧明珠看也不看她，隻是悄悄一笑：“罷了，那就多謝你的美意了，隻是我本來也冇有上心，你應當留在玉娘那邊安撫她纔是，不必特地來替玉娘向我賠罪，隻怕她也一定領你的情。”她說著，又笑了笑，擺了擺手，讓阿碧送顧明月出去，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。

顧明月的臉瞬時紅了，忙連連點頭：“不，我隻是怕大姐姐因為玉孃的話氣惱，以是纔想著來替她陪個不是，畢竟是自家姐妹，如何也不能為了點小事生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