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麥克白（十四）[第1頁/共5頁]

“重視過那些瀕死植物的眼睛嗎？那是找到了本相的眼神――本相就是，‘活著’本身就是神經體係製造出來的錯覺，是個子虛的自我認識。”

周懷信的眼睛越來越暗淡，目光越來越對不準焦距，在費渡眼裡，他正在產生奇特的竄改――正在變成一堆陌生的有機成品。

駱聞舟的腎上腺素狂飆，幾近能重新頂噴出去，想也不想，拔腿就追，跑出十幾米，他慢半拍的認識纔跟上了飛毛腿，又想起了費渡，轉頭看了一眼。

駱聞舟一時竟有些喘不上氣來。

但是搜腸刮肚，就是冇有。

“我……”董曉晴跟著他的話音，下認識地把刀尖略微垂下了一點，顛三倒四地說，“我爸爸他……”

董曉晴一個年紀悄悄的女孩子，也不知哪來那麼大力量，狠狠地一拉一抽，竟然把凶/器又從周懷信身上又扯了下來。

那麼她為甚麼會鋌而走險，為甚麼刺殺周懷瑾？

董曉晴這個眾目睽睽之下行凶的殺人犯渾身沾滿了血跡，髮帶崩斷了，經心燙過的大/波浪式捲髮披垂在身後，纏綿無窮的髮絲在風中高低翻飛，時而纏在她手裡那把觸目驚心的凶器上。

周懷瑾被翻倒的輪椅壓住了一條腿，茫然無措地跪坐在地，下一刻，他被人拎著領子提了起來。

費渡：“幫手的人？”

“我說的不是他為你擋刀，”費渡略有些咄咄逼人地說，“周總，你曉得我是甚麼意義，我指的是整件事的後果結果――你信賴棍騙世人的都會有報應嗎？騙著騙著冇準噩運就成真了。”

駱聞舟內心感覺有點不對勁，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細想，眼看董曉晴已經穿過人群，就將近跑出恒愛病院，駱聞舟大抵預算了一下她的線路，擦著牆角繞開人群，一步邁上路邊花壇，飛簷走壁似的追了上去。

周懷瑾快速一顫。

“他很能夠傷了內臟，腹部出血非常傷害，”費渡用冰冷又短促的語氣對他說，“你還要他的命嗎？要的話，頓時叫你家病院裡最好的搶救職員出來。周總，我曉得你冇瘸，站起來！”

“他媽的王八蛋。”駱聞舟忍不住說了一句粗話，眉骨發癢，他順手一抹，抹了一手的血――本來是被飛濺的玻璃割破了一個小口。

“那麼長的一把刀，一進一出，冇事的能夠性很小。”費渡無情地再次打斷了他，“周總，雖說是存亡有命，但他還是為了你。”

“都散了吧，出去，”周懷瑾對保鑣們說，“讓我和費先生聊聊。”

周懷瑾勉強打起精力來對付他：“我曉得，費先生，久仰……”

周懷瑾有氣有力地垮下肩頭：“我曉得，我隻是……”

董曉晴還處於應激狀況，但這時大抵有點回過味來了，她持刀的手一向在顫抖，不知是嚇的，還是悔怨冇再給周懷信補一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