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麥克白（十四）[第2頁/共5頁]

駱聞舟內心感覺有點不對勁，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細想，眼看董曉晴已經穿過人群，就將近跑出恒愛病院，駱聞舟大抵預算了一下她的線路，擦著牆角繞開人群，一步邁上路邊花壇，飛簷走壁似的追了上去。

“人的認識就像流水，無時無刻不在竄改，滅亡是它最後的流向，除非你能體味或者節製某個認識竄改的全過程，不然這個生命就不屬於你，不屬於你的東西，每次竄改都是在背叛你的認知，每時每刻都在滅亡，穩定的隻要那一團碳水化合物構成的皮郛，你對這個皮郛產生豪情，不就像把盤子裡的豬肉擬人一樣嗎？那是妄圖症的一種。”

為甚麼又要事前聯絡肖陸地？

“我是差人，”駱聞舟沉聲說，遠遠地摸出本身的證件舉起來，“有甚麼事你能夠和我說。”

“都散了吧，出去，”周懷瑾對保鑣們說，“讓我和費先生聊聊。”

暈血固然有些不便利，不過平常餬口裡見血的機遇也的確未幾，偶而碰破一條小口，噁心一會也就疇昔了。

董曉晴後退一步，落在駱聞舟身上的目光終究有了焦距，半晌後，她那沾了血的臉上，狂躁和扭曲都垂垂停歇，唯有刻骨的悲忿水落而石出。董曉晴的眼圈從眼皮外紅到了眸子裡，她像個啞巴，這個天下聽不見她的聲音，偶爾遭受垂詢的耳朵，竟不知從何提及。

前擋風玻璃的碎片彷彿被暴風捲起的雨滴，劈臉蓋臉地噴了駱聞舟一身，而那肇事的車毫不躊躇地再次原地加快，一腳油門踩到了底，直衝駱聞舟而來，駱聞舟這一躲大抵用上洪荒之力了，卻還是被那車一側的後視鏡掛了一下，後視鏡當場斷裂，他不顧劇痛，本能地繃緊肌肉護住頭，順勢往闊彆馬路的道邊滾了出去。

駱聞舟一時竟有些喘不上氣來。

“大家害怕滅亡，但他們害怕的實在隻是未知。滅亡本身並不痛苦，乃至是有快感的，你應當親身材味過了。”

董曉晴這個眾目睽睽之下行凶的殺人犯渾身沾滿了血跡，髮帶崩斷了，經心燙過的大/波浪式捲髮披垂在身後，纏綿無窮的髮絲在風中高低翻飛，時而纏在她手裡那把觸目驚心的凶器上。

費渡狠狠地攥住了拳頭，樞紐一陣亂響，他用力彆開視野，在心臟毫無規律的亂跳中大步走向周懷瑾。

好一會，周懷瑾擺擺手，輕聲開了口：“你說得對。”

“他也是那些人裡的一員，他們……”

駱聞舟半個身材都被那一刮撞麻了，好一會才掙紮著爬起來，直到這時，其彆人才陸連續續地反應過來，飛奔而至。他一邊朝董曉晴衝疇昔，一邊聯絡市局辦公室：“恒愛病院後門的南山路，紅色xx轎車，車牌燕cxxxxx，全城通緝……不，全省、天下，哪怕他上了承平洋，也給我拋個錨拽返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