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三章 天算[第4頁/共5頁]

因為江麵寬廣，水流安穩。以是長江之上，來往船隻極多。而蒙古官府，向來又不重視海軍。故而就有一些凶暴霸道之輩，常常駕一艘大船，在江上縱橫來往。碰到看上去能夠有財帛的目標，就立即靠疇昔，殺人越貨。其他過往船隻即便瞥見了，也不敢管。隻能加快分開，以免蒙受池魚之殃。

“這”章溢和宋克二人竟無言以對。

“子曰，三人行，必有我師！”劉伯溫笑了笑，非常平和地迴應，“相容幷蓄，本來就是我儒學圭臬之一。但最根基的禮義廉恥，君臣綱常卻不能壞。不然，天下必將大亂，永無寧日！”

“我曉得，但我說的不是妄言！”劉伯溫也彷彿虛脫，緩緩坐在石凳上，喘氣著迴應，“非基誇口，在五行八卦，奇門遁甲方麵，劉某不輸於天下任何人。但是，劉某卻推不出，推不出，這世道將變向何方？”

“紫微暗淡，天機移位，破軍、七殺二星，更是明滅不定。正東方另有一顆妖星即將直沖天府！以劉某隻能，竟推算不出是吉是凶！唉！”劉伯溫又歎了口氣，持續低聲彌補。（注1）“啊！”聞聽此言，章溢的神采更加丟臉。

“是啊，伯溫，彆賣關子，快點兒說。是誰從江匪手裡救下了你?”章溢又拉了劉伯溫一把，持續大聲詰問。

“行誹謗之計？對我本身有甚麼好處？眼下朱重八勢弱，朱重九勢強。這麼早實施誹謗之計，萬一被朱重九曉得了。親提大兵上門問罪，朱重八拿甚麼抵擋？”

“但大宋畢竟有三百年文教之盛！”劉伯溫不想跟他爭論，搖點頭，笑著誇大。“大唐雖強，卻前有武後竊國，後有藩鎮盤據。真正太常日子，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年。而我大宋，固然外戰弱了些，四百年來卻冇外戚竊國，冇武將擁兵自重。老百姓日子過得悠哉遊哉，冇受甚麼兵器之苦！”

“我去滁州的路上，曾經遭受了一次江匪！”劉伯溫搖了點頭，像做夢普通回想。

“可如果漢家天子，倒行逆施，比蒙前人做得還過分呢？”劉伯溫彷彿魔症了般，喘氣著問，“如果我們漢人的朝廷，殘暴殘暴，弄得全百姓不聊生，百姓易子而食呢？青史之上，你我是擯除韃虜的功臣，還是開啟季世的罪人？”

“那最後呢，是誰救了你？彆奉告我是朱重八？”宋克聽著感覺奇特，看了劉伯溫一樣，笑著撇嘴。

“他的確不會是暴君。可他現在做的這一套，卻突破了高低尊卑，凹凸貴賤。突破了自古以來上馭下，貴使賤，良治不肖的次序。他如果能真的千秋萬歲，也還罷了。憑他的本領，也能壓住麾下的文武，令誰也不成能胡作非為。可萬一哪天他春秋高了，駕鶴西去。連最根基尊卑貴賤都冇有，群臣能不打成一團麼？如果數國混戰，屍橫遍野，豈不像漢末時那樣，讓外族又獲得機遇捲土重來？那樣的話，我們現在做的這統統，除了死幾十萬人以外，另有甚麼意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