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誰放離歌入管絃[第1頁/共3頁]
蘇子澈擺擺手,冇讓他說下去,著人斟了三杯酒,執杯道:“方纔出春明門的時候還在想,都說‘春明一過即天涯’,這天涯有多遠,是否在天涯之遠就見不著長安?冇想到纔到這裡,回顧就已經望不見長安了。”他笑著舉起酒杯,謝玄站在他劈麵,恍忽聽到一聲感喟,“此一彆不知何時再見,我私心作怪,執意與你相見,使你躲不過分袂苦,我先罰一杯。”言罷抬頭飲儘杯中酒,又命人重新斟滿。
不醉郎中桑落酒,教人無法分袂何。他們相互之間未曾言說的交誼,因著兩人聞歌知意的默契,倒是儘數借酒道了出來。謝玄心下感慨,良厚交心,不需言語,隻可惜才相知,就要相離了。
他二人各自飲儘,將酒杯擲於地上,細緻的白玉杯頓時四分五裂,蘇子澈攀著馬鞍回看一眼,驀地翻上馬背,紅珊瑚手柄的金鞭映著搖擺地柳枝利落劃過,玄珠一躍而起,頓時一陣塵霧飛揚。陸離與同來的親兵也紛繁打馬跟上,方纔還熙熙攘攘的門路上,轉眼隻剩了謝玄主仆二人。
提起這事,蘇子澈麵上是毫不諱飾的對勁:“陛下總感覺我年紀小,這也不準,那也不準,現在可算開了金口,讓我出來源練一下。待我將來清算兵馬,清除邊疆,看他還如何小瞧我!”
連雨不知春去,一晴方覺夏深。
蘇子澈又與他對飲了一杯,道:“我前幾日同陛下提及你,聽陛下之意,是要將你培養成朝廷肱股。”謝玄原不知天子此語,驚奇之下略一考慮,便知他雖有愛才之意,也多數是為使蘇子澈歡暢,才早早許下這般好出息,不由笑道:“陛下厚愛,玄受之有愧。倒是聽聞麟郎不日就要去驍騎營任職了。”
離京之時正值淩晨,長安仲夏雖炎熱,淩晨倒是風涼可兒,他與書童謝九葉各自策馬徐行,沿途看太長安的煙柳巷陌,看過城中沖弱的垂髫,看過妙齡女子遮麵的團扇。
謝九葉驚奇不已,轉頭見謝玄早已翻身上馬,這才發覺本身失了禮數,吃緊也下的馬來,向秦王施了一禮。蘇子澈跳上馬來,笑道:“今早聽聞你要走,便去謝府找你,令尊說你已經解纜,我估摸著時候,想你應當還冇走遠,就來跟你道個彆。”他說的輕描淡寫,一身風塵仆仆卻將他得知本身已經分開時的惶恐和盤托出。謝玄料是他擔憂趕不及,馬不斷蹄地追了過來,心中歉意暗生:“是我不對,原該早些知會你。”
謝玄溫言點頭道:“陛下曾說,‘為官擇人,惟纔是與,苟或鄙人,雖親不消’*1,驍騎營威名在外,陛下將他們交給你,可見從未小瞧你。”蘇子澈笑道:“我們一文一武,倒是軍政兩不誤。”謝玄含笑不語,先前未見蘇子澈時,想說的話太多,臨到彆時反而說不出口,沉默半晌,卻聽陸離俄然開口道:“殿下,時候不早,該歸去了,也彆擔擱了清之出發。”蘇子澈低聲道:“這一彆不知多久才氣再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