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嬰兒和大馬哈魚[第4頁/共5頁]

“那當然，我又不是傻子！”阿克敦笑道。

“船上在喊甚麼？彷彿是不要走？”

“這個我就不曉得了！”一個火伴歎道：“我都冇見過一個唐人，也冇見過契丹人！”

跟著船槳劃動，樺皮船劃破水麵，向河中駛去。初秋的河麵清澈，河對岸的山坡上長滿了樺樹、櫟樹和栗樹，還冇有成熟的果實將櫟樹和栗樹的樹枝壓得垂下，阿克敦站起家來，用船槳抬高一根垂下的樹枝，扯下一把栗子，分給火伴們。苦澀的味道直衝腦門，少年們收回清脆的笑聲，迴盪在河麵上。

阿克敦跑了幾步，又停下了腳步：“我向來冇見過這麼大的船，我想停下來看看內裡是甚麼樣的！”

“也許是從高句美人請了工匠來？”

“不是鄰近村莊的船，你轉頭看看，是大船，非常大的船！”

“四十條？這麼多？”一個火伴苦著臉問道。

“多謝阿瑪！”阿克敦又驚又喜，現在還早得很，到入夜另有四個時候，這個季候河裡的大馬哈魚多的要命，都不消魚網，拿根削尖的木棍都能把魚叉上來。

當樺皮船到達漁場，乃至站在船上就能看到成群的大馬哈魚在水下迴遊，這類英勇的魚類每年都會從大海逆流而上，突破各種艱钜險阻，到達河道上遊的某個湖泊深潭，在那兒它們將產下無數的卵，然後死去，它們的屍身將成為重生命的口糧，而等這些小魚略微長大些，它們又會逆流而下，進入海中，在那兒餬口直到下一次循環，這一巨大的循環也贍養了很多其他的生命——比如靺鞨人。

“啊，真的嗎？”阿克敦又驚又喜的看著父親：“我能夠去抓魚了？”

那少年看了看河麵上的大船，又看了看間隔本身隻要十幾步的林子，稍一躊躇道：“好，我也留下來，不過你記著了，環境一不對，我們就跑！”

“阿克敦，阿克敦，河麵上有船過來了！”火伴喊道。

“冇體例，我大哥第一個孩子昨晚出世了，是個男孩！”阿克敦無法的搖了點頭：“我阿瑪說早晨要請全村的人用飯，以是要四十條半人高的大馬哈魚，你們不會不幫手吧？”

“是呀，都笑的合不攏嘴了！”阿克敦一邊幫著將樺皮船抬起，一邊說：“不過你們感覺這真的會有功德嗎？這幾年可都冇啥好動靜呀！部落大人年年都來拉人，說是幫高句美人和唐人契丹人兵戈，可唐人和契丹人和我們又有甚麼仇，他們又冇攔著我們捕魚種地打獵，我們乾嗎要他們兵戈？”

“罷了！”伊吉連博德道：“還是讓我親身去一趟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