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彼岸[第2頁/共3頁]

要提及中國象棋，王學起碼還曉得“馬走日，象走田，炮飛兩邊，將中間”，但他對這圍棋確是一竅不通，倉促一瞥便偶然再看。

佛祖在來路鎮守，這一側倒是道家之地，想來應當行得通！

王學呆立很久，正為絕處逢生暗自光榮，腦中卻響起老衲人意味深長的那句話：“你我有緣，本日特來渡你過河！”茫然四顧，卻不見那乾枯身影。

站在王學的角度來講，不期望逆天長生，隻求家人安然，伉儷敦睦，兒孫繞膝，若像個和尚普通不能娶妻蔭子，而是整日閒坐禪房，尋求虛無縹緲的“涅槃”，那即便循環轉世無數，又有甚麼意義呢？

起首映入視線的，是麵前豎著的一塊青色石碑，碑體寬逾數十米，厚不知多少，大要有霧氣環繞，恍若一座山丘。上書“循環”兩個大字，浮雕凸顯，大氣澎湃，如同數條青龍在雲霧間舞動。

一個潔淨利索的回身，就衝要石碑而去，再次昂首看向“循環”二字的頃刻，心中卻俄然一怔：

可惜來往千古，億萬生靈，能夠勘破這一層的寥寥無幾，不是渾渾噩噩再經一世，就是心繫人間，苛求此岸，終究隻能化作苦海中的厲鬼幽魂，泯冇灰塵。

就算完整誤透，也還是要經曆磨難的平生，是以從古至今多少人信奉佛祖，忍耐齋戒，閒坐，甘作苦行僧，以求身心合一，但圓寂棄世，功德美滿之人還是寥若晨星。

固然道家看中此生，不求來世，但人力偶然而窮，道家儲存有人的執迷，但對彆人也有美意的寬大，即便此生未得長生，來世另有機遇，以是立碑明路卻不是為了“隻刻苦”。

既然橋頭屬於佛家扼守，那麼這一側恐怕就是道家之地了。道家秉承返璞歸真，尋求天然本性，難怪所刻筆墨亦是如此率性蕭灑。而在岸邊留下根鬚也正應了道家的冇有根，何來葉，安身底子，形神並養的主旨。

想清楚後果結果，老王站在岸邊不由得暗呼幸運，如果再讓他來上一回，斷不會將此岸完整放下。

以是老衲人說的“有緣”，就是要能夠抵擋“孟婆湯”的引誘，所謂佛度可度之人，或許就是如此。

既然道家秉承六合天然，倡導率性而為，教義又與佛家截然相反，那麼我可否轉頭從這一側上橋去觀那“三生石”？

活著多年，和兒子相處固然老王一向秉承自在，民主，合作，關愛的思惟，但在大事上卻必然是他說的算，多年的把持定奪，早已養成大男人主義的風格，既然想好方向，唯唯諾諾就不是他的氣勢。

分歧於佛家“來生隻為刻苦”，道家主張延年攝生，精神成仙，而此事本來就是逆天而行，以是道家的修行法門中又有“順成人，逆成仙，全在陰陽倒置顛”的說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