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回[第2頁/共5頁]

這是五六年前的事兒了，聽了寧馥煙這話，倒叫書湘想起舊年在宮中伴讀的風景來，那算不得甚麼誇姣的回想。書湘那會子才七歲，曉得甚麼事兒，竟日隻曉得屁顛顛跟在太子殿下背麵。

“反正現在不是時候，母親如何好自亂了陣腳。”書湘斂了斂衣袖，臉上剛強的神采像極了大老爺，“兒子辭職去學裡了，早晨父親返來還要過問功課，這便去了。”

小我的造化原分歧，寧馥煙算是個心中有成算的，她是一心一意兒背叛付姨孃的意義反去討大太太的好，為此冇少和付姨娘生出嫌隙。

“不往學裡去？”書湘一下子站起家，臉上儘是不成思議的神采，“母親這是要把我的出身公諸於眾麼，在這時候？付姨娘才生下個哥兒？”

璟國公府二爺的出眾邊幅是滿京裡達官朱紫家皆知的，宮裡頭的薛貴妃娘娘最是歡樂她這位姨外甥，有一回書湘跟著大太太進宮拜見薛貴妃，可巧皇上就來了。

大太太實在也就是這麼一說，她內心還未曾打算安妥，未曾想書湘聽了反應倒是極大。

赫梓言隻得悻悻地鬆開手，但是他瞧著麵前人的目光倒是充滿戲謔的，撚了撚指尖的濕意道：“噯，寧書呆。彼蒼白日的，你竟在這兒垂淚不成？”

想鄭姨娘脆弱無爭，自小她便飽嘗府中那起子權勢小人冷眼，現在大了，日子益發難過起來，來往接物偶然連賞錢也給不出，日子過得捉襟見肘，白白被人笑話。

來人倒是赫梓言，他懶洋洋的，微微俯低身子近間隔瞧著書白癡怔怔然的麵孔，待瞥見他紅十足的眼睛心中不免納罕，遂豎起一根手指，指腹在書湘臉頰上悄悄一揩。

又坐了一會兒，世人各自去了，大太太獨把女兒留下來發言。書湘被大太太攏在一處坐著，大太太瞧著女兒，見她一雙眼睛清澈敞亮，眉間有股書卷氣，服飾淡雅，瞧著自有一股世家女兒的溫高雅意，心下這才略欣喜些。

寧馥煙本身也纔去瞧過幾次，曉得的不清楚，這時卻繪聲繪色描畫起來，“小哥兒麵色紅潤，吃的也多，不過大多數時候都見他在睡，敬愛極了。有太太的體貼，小哥兒哪有不好的！”

大太太何嘗不曉得，她也是千考慮萬考慮，才決定這回把書湘帶回薛府，臨時先把這事兒流露與母親曉得，旁的便隻好走一步看一步再做計議了。

書湘和茗渠都怔怔的，恐怕剛纔的話全叫人聽了去。

“你——你放開——”書湘氣得一腳跺在赫梓言鞋麵上，疼得他呲了呲牙。一旁的茗渠也急起來，男女授受不親啊，這兩個如何還一個脫手一個動腳的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