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反覆無常[第1頁/共3頁]
在這個命懸一線的關頭時候,他隻能把管家和海員們摁住的傷員設想成屍身,像在醫學院解剖那樣該如何乾就如何乾。
固然董南這是第一次實際操縱,伎倆上另有些陌生,但下來巡查了一圈的海員長,對他的表示彷彿還算對勁。當然,這也是有啟事的,要曉得在冇有大夫的環境下,他們普通都是讓木工來乾如許的活兒。
半個月來的經曆,不但彆人冇把他當人,連董南本身都快不把本身當人了。
鴨、鴨、鵝早就被他們宰了,簡樸地拔掉毛掏去五臟放進一口大鍋,中間還放了一些火腿和一隻懷了仔的母豬。這隻母豬也是馬草率虎去掉五臟後就煮,肉上麵還帶著很多豬毛。
敵我氣力過分賞格,老黑終究還是很不甘心的放下了鋸子,在昏死疇昔的海盜身上擦了擦雙手,低聲問道:“還不曉得你叫甚麼,我的朋友。”
“我去去就來,照顧好他們。”
這算是抉彆嗎?還冇等董南開口說話,一個一樣喝得醉醺醺的海盜,擰著酒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,語無倫次地嚷嚷道:“大夫,大夫,船長要見你。”
剛走上船麵,一股濃烈的菸草味、酒味、肉味摻雜著柏油味劈麵而來。一百多個海盜正圍著裝有法國紅葡萄酒和白蘭地的木桶,用罐和碗之類的器皿,冒死舀酒喝。他們還把盛滿酒的桶拋來拋去,隨便嬉鬨。
管家早就嚇得瑟瑟顫栗,老黑則平靜很多,在董南的要求下一個勁地給傷員灌郎姆酒,但願酒精能起到麻醉感化,減緩一點痛苦。連絡他剛纔在船麵上的反應,明顯是個見過血的狠角色。
這幫毫無人道的傢夥真是幾次無常,剛纔海員長還說,“對不起,我們寬恕你以後,還叫你受了很多委曲,不過這是戰役中的運氣所必定的”,然後也不管這裡的環境是否合適進餐,竟然派兩個海盜送來了一些吃的和酒。
管家終究崩潰了,“嘭嗵”一聲跌坐淌滿血水的船麵上,取出一張被老鼠啃過的信,顫抖著哭訴道:“我女兒寄來的生日賀信,三個月前收到的,我們剛在距白蠟樹園農舍不遠的處所買了屋子,還冇來得及結識四周的鄰居,我不能死,我毫不能死……”
比擬之下,這裡的氛圍環境要比醫學院解剖室好很多。想當年第一週撥皮,第二週挑筋……被福爾馬林的刺激性氣味熏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,戴口罩都冇用,連眼睛都被熏紅了。
董南近乎絕望的長歎了一口氣,見老黑很不明智的偷偷抄起了鋸子,趕緊狠瞪了他一眼,並微微的搖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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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銀鹿”號兩側綁著的兩艘雙桅帆船,讓董南認識到之前炮擊的並不是一艘海盜船,而是兩艘。他們正輪番到“銀鹿”號上擄掠財物,而給他們做飯的幾個海員則無法地站在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