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女帝師二(59)[第1頁/共6頁]

枝頭的冰雪落進暖爐，嘶嘶輕響。我安然道：“我並冇有甚麼可想的，隻是憶起疇前的一些小事情。”

芳馨揉揉眼睛，對勁道：“甚好。女人是君子，可要說話算話。”

芳馨訕訕道：“那世子好不曉事，為何要將那東西帶進宮來……是嫌女人的心不敷苦麼？”

芳馨微微鬆一口氣：“女人有力量感慨，可見心中確是無事可想了。隻是女人的病纔好些，不該在雪地裡久站，還請回屋吧。”

我笑道：“這隻劍套子，姑姑上個月還曾見過呢。”

昱嬪入迷半晌，道：“師尊除了劍術精絕，寒梅白玉手和吳山碧月掌也甚是短長，徒手盪開十數條棍棒，實屬等閒。以真氣將水凝成冰，我雖冇見過，不過我見過師尊逆暴風而衣袂不動，全憑一口真氣。那人真是師尊也說不定。怨不得陛下午膳時甚是歡樂，自我入宮以來，從未見他如此歡暢。”她的語氣半是失落，半是欣然，透著心甘甘心的自愧不如和無可何如的安之若素。

隻見小簡愁眉苦臉地捱了出去，納頭便拜：“求大人救救奴婢！”

綠萼從櫃中拿了一襲嶄新的硃紅棗花織錦襖子，展開袖子比在鏡中請我旁觀。我低頭結辮，偶爾見到鏡中一片斑斕熱烈，不覺笑道：“這身喜氣的衣裳是那裡來的？我如何從冇見過？”

我微微一笑道：“娘孃的劍術也是很好的，來日也能練成貴妃那樣的一流妙手。”

我見他神采驚愧，麵色發白，不覺憐憫道：“你先說是甚麼事。不必惶恐，慢慢道來。”說罷命小蓮兒倒了一盞熱水給他。小簡雙手渥著茶盞，雙唇如被冷風掃過的枝椏，我和昱嬪在上麵都能聞聲牙齒捉對顫抖的脆響。

小簡道：“奴婢覺得隨口說一句無妨事，誰知……”又向我叩首不止，“大人現在說甚麼，陛下都肯聽。求大人千萬超生。”

我笑道：“那就這一身好了。”

昱嬪歎道：“你也是多嘴了些。陛下最不喜好身邊的人私交宗王大臣，你身為執事少監，莫非不曉得這個忌諱？”

本來漱玉齋的花圃中並冇有梅花，到了夏季顯得甚是蕭瑟。穎嬪命內阜院送了六缸白梅過來，就擺在玉茗堂門前一箭之地。我撥弄著枝頭上的冰雪，不覺癡住。芳馨握了握我的指尖，不由分辯塞了個青瓷手爐給我，柔聲道：“女人若要想事情，去屋裡吧。”

小簡道：“大人――和娘娘必然要發慈悲救救奴婢纔是。”說著伏地不起。

昱嬪道：“朱大人更是聖寵優渥，你為何不求她去？”

昱嬪見小簡額頭上紅了一大片，甚是不忍，感喟道：“那我便去試一試。成與不成，卻看聖意如何了。”小簡喜極而泣，叩首不止。昱嬪道：“快起來吧。若天幸允了，今後今後可要謹慎謹慎，再不成如此冒昧了。”小簡千恩萬謝，一一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