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女帝師三(35)[第2頁/共6頁]

我憮然道：“以周貴妃的恩寵之熾，最後也隻是離闕遠遊。何況我輩？”

我對瑤席的印象頗深。當年慎妃初廢，陸皇後還是貴妃，大肆清算後宮風紀，瑤席雖未得一官半職，卻已經峻厲束縛部屬了。當時錦素還在永和宮住著。厥後錦素和愨惠皇太子移居桂宮，我住進了永和宮。適逢紅芯有錯，瑤席收留了她，不但冇有貶低熱誠她，反而讓她總管一宮的針線。我對她為人的氣度、行事的層次甚為感佩。若說她是後黨，倒也不希奇。

才轉過照壁，便見一個臉生的年長宮女迎了上來，行一禮道：“永和宮執事蘭旌，拜見朱大人。”

我笑道：“這是三四年前微臣瞥見殿下在花圃裡跳舞，穿的就是這身衣裳。”

走進毓福殿書房，隻見天子正在華陽身後，把著她的小手作畫。禮畢，天子笑道：“你來得恰好，華陽要畫她母親，你的仕女圖是最好的，你來教她。”

白燭隻剩了短短一截，鮮紅的燭焰筆挺鵠立，於瘠薄的色采中升騰起不滅的慾念：“不必了，姑姑拿走吧。”

芳馨迷惑道：“既爭的不滿是恩寵，那是甚麼？”

我不解道：“殿下說甚麼？”

華陽喚道：“父皇――”

日頭在他渾濁的雙眸中如鍼芒一閃：“老奴不敢。”

平陽公主……若她還活著，已是豆蔻韶華。心中一塞，笑意勉強：“好，平陽公主做甚麼好呢？”

芳馨道：“女人若不想見，多歇幾日也好。本來陛下就讓女人養好了身子再出去的。”

華陽道：“父皇可不能說話不算話。”

我淺笑道：“微臣初見皇後孃孃的時候，在延襄宮的陂澤殿，娘娘穿的就是這身衣衫。”

愨惠皇太子和錦素都不在了，連瑤席都死了，永和宮人事翻覆，唯有草木還是。我感喟道：“章華宮裡就冇查出甚麼內奸麼？”

綠萼手勢一滯，側頭想了想，道：“婉妃娘娘乍一看上去和女人長得酷似，但日子久了，便覺是兩小我。且奴婢見過垂白叟，也見過垂白叟的畫像，婉妃娘娘生得並不似垂白叟。”見我木然不語，又自鏡中打量我的麵色道，“女人方纔回宮，神采還不大好，若用些胭脂就好多了。”

我答道：“聽聞陛下在這裡，玉機特來謝恩。”

說話間，小簡帶著蘭旌走了上來。小簡施禮，笑眯眯道：“陛下在毓福殿書房陪華陽公主作畫兒，正愁冇個懂畫的，大人就來了。大人請。”

芳馨道：“李公公和簡公公派人將瑤席帶走，就再冇返來。厥後傳聞，她是皇後安插在昱妃身邊的耳目。另有，粲英宮也查出一個小宮女和小內監，都一齊杖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