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 女帝師三(48)[第1頁/共6頁]

我微微一笑：“殿下不是要娶熙平長公主的令媛柔桑縣主麼？這件婚事，當年但是在太前麵前提過的。雖是隨口一提，不免有人會聽在內心。何況……”我輕哼一聲，不覺嘲笑，“玉機若不是出身熙平長公主府，何至於被一再摸索？家父何至於殘虐致死。熙平長公主若不是廢驍王的同母胞妹，也不會被皇後狐疑至斯。若非兩宮仁慈，隻怕長公主和玉機早被鞭撻拷掠，痛不欲生了。

我抿嘴一笑：“信王世子以桂陽太守起家，入京也不過在工部做一個屯田郎中，怎能與殿下相較？三司使可管著戶部呢。詩曰：‘緇衣之宜兮，敝予又改成兮。適子之館兮，還予授子之粲兮。’[134]殿下放心上任便是。”

我又道：“再說這驍王黨。不錯，自鹹平十年到鹹平十五年，當年的驍王黨殺頭的殺頭，老死的老死，現在的朝中，是再尋不出一個年富力強又有人望的驍王黨了。可殿下不要忘了，京中現放著兩位裂土冊封的天生的驍王黨。”

我直截了當道：“指導不敢當。不過既然娘娘動問，玉機隻要一言相告。請娘娘多多留意陛下與公主的愛好便可。”

我淺笑道：“玉機雖未見過王氏，但聽聞她恃寵失度，方纔開罪。玉機未曾回宮，便與娘娘在樊樓瞭解。娘娘貞靜有度，進退合宜，玉機深敬。王氏的性子，彷彿與娘娘不大不異，不知……”

實在，另有一事，我心知肚明，卻不能說。那便是他煞有其事卻令我數度落淚的憐憫和恩寵。冇有這些，我豈能行到本日？

“即便玉機早就不是殿下的侍讀，即便殿下與信王、熙平長公主從不來往，即便陛下曉得殿下在清冷寺許願，甘願以身代太子，慎妃薨逝後，殿下仍不得不離宮守陵，以明謙退之誌。現在纔好些，殿下就要感染裘家，玉機竊覺得不當。”頓了一頓，歎道，“但願是玉機多心，但智士慮於未萌，明者見於無形。請殿下三思。”

我淡淡道：“那是她過分對勁，矯揉造作過了頭。”

我笑道：“聖上親征回朝，穎妃因告密江南成氏一族暗裡開礦鑄銀而各位妃嬪，更獲得皇後歡心，執掌後宮乃起碼府權益。傳聞成氏一案連累甚廣，年關期近，禦駕親往江南措置。識時務者捐財避禍，冥頑不化者聚兵造反，江南震驚。那一次，足足籌夠了幽冀平叛和西南事情的軍費，還剩了好些修堤治河。”

起家換了一身藤色短襖，下著白綾長裙，換了一朵水色的宮花戴著，淡若冰綃。未幾會兒，芳馨親身引慧媛進了西廂。我趕緊起家驅逐，不自發地暴露熱切而得體的笑容，與她見禮。主賓坐定，我欠身道：“本日實在對不住，是玉機忽視了，勞娘娘久等。”

芳馨淺笑道：“女人累了。若不想見，請她明日再來便是。”說罷悄悄摘下宮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