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女帝師三(58)[第1頁/共5頁]

杜嬌道：“鄙人癡頑，素聞王府官中並冇有主簿一職，這……”

銀杏道：“奴婢蒙夫人和公子援救，恩養至今，該當酬謝。”

宮裡最好的茶，都變成了慧媛打擊我的藉口。我捧著茶盞，凝睇著蜷曲的茶葉緩緩展開，柔滑鮮脆如同碎玉，不覺感喟。隻這一瞬的入迷，卻逃不過母親的眼睛，她柔聲喚道：“玉機……”

柔桑的臉頓時紅了，稍稍側轉過身，低頭道：“我不想嫁給弘陽郡王。”

倉促梳好頭，隻隨便簪了一朵雪紗宮花便向前麵來。隻見一個矮胖的背影負手立在簷下，細細撫玩著一盆疊如層綃的豆綠牡丹。小丫頭上前道：“二蜜斯到。”

朱雲方纔從敞亮的室外走出去，一時不慣耳房的暗淡，凝目半晌，才道：“二姐，你如何哭了？”

母親點頭道：“隻要你在宮裡好好的――你們姐妹都好好的，不回家便不回家。明天是你生辰，也是玉樞的生辰，想必宮裡正熱烈。你早些歸去看她，免得她懸心。”

朱雲彬彬有禮道：“統統都好，多謝縣主掛記。”

談笑間，一個小丫頭走過來行了一禮，恭恭敬敬道：“啟稟二蜜斯，有一名杜嬌杜公子來了，正在前麵候著，要見二蜜斯。”

我笑道：“這牡丹我也是頭一回見。大人覺得這牡丹如何？”

杜嬌起家長揖道：“向日不知深淺，誤令李大人齎資入宮，幸不見怪，愧赧無地。本想為官有望，正要打道回府，不想昨日接到吏部公文，命鄙人不日到差。是以鄙人特來拜訪，既是賠罪，也是多謝大人提攜之恩。”

我驚詫，手一鬆，梳子掛在了長髮上，扯得頭皮微微刺痛：“杜嬌？”

杜嬌笑道：“形狀甚美，嬌容藏在碧綠叢中，恰是‘君子隱而顯，微而明，推讓而勝’[186]。”

我歎道：“她既然在府裡住著，這事天然是母親做主。我看她不但聰明，對雲弟倒另有些傾慕。反正雲弟還小，過兩年再議婚事不急，到當時候，誰曉得又是甚麼景象了。”

柔桑在正堂見過母親，眸光逡巡半晌，問我道：“如何不見雲哥哥？莫非這會兒他還在騎馬麼？”

我淺笑道：“花再好，也是給人賞、給人戴的。在枝頭上也終有一日會枯萎，不如染香美人鬢，倒另有些用處。”

母親問道：“杜嬌是誰？你認得他麼？”

我笑道：“好輕易能回家來，馳驅一些又何妨？”

我笑道：“杜公子忠君報國，拳拳之心，玉機深知，還望勿要自責。且公子的文章經義深遠，說話雅重，深得陛下愛好，這才氣選為弘陽郡王府的主簿。”

母親笑道：“是父母都偏疼，你還冇慣麼？”

柔桑撫一撫冰冷柔嫩的花瓣，道：“可惜了，還是名種呢。‘一叢深色花，十戶中人賦。’[188]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