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女帝師四(1)[第3頁/共6頁]

我恍然道：“上一次李大人不是送來一千二百兩銀子麼？拿六百兩送給姐姐，剩下六百兩兌成紙鈔送回家去給母親使。姐姐懷著孩子，粲英宮想必開消大。”

我笑道：“玉機定向姐姐傳達二位娘孃的美意。”

芳馨笑道：“這一回女人可親眼看著婉妃娘娘有身生子，昔日的憾事也都償了。”

小蓮兒無法，隻得引我到後院的花樹下坐著，這才道：“娘娘纔剛在那邊――”說著一指後殿的幾道石階，“――摔了下來，扭傷了腳，現在疼得不能站也不能走。”

芳馨張了張口，畢竟隻是輕歎。她清算好了書架，站在我身後打扇。我也放下銃管，接著看奏疏。忽聽芳馨道：“纔剛奴婢瞥見女人俄然返來拿了兩本奏疏出來，莫非是……”

芳馨清算安妥，命四個小內監抬著兩個裝滿銀錠的小箱子，隨我一道去粲英宮。

我整日來往於小書房和漱玉齋之間，除卻玉樞和穎妃，甚少與彆的妃嬪來往，也從不睬會女禦。偶爾在路上遇見，也老是淡淡的。本日見此景象，心中驀地一軟，遂笑道：“二位女人真好雅興。”

我瞥了她一眼，轉頭悄悄籲了一口氣。那蚱蜢悄悄一彈，落在窗外的竹葉上，顫巍巍的像是把持不定的民氣。我何曾“問心無愧”？更不敢苛求“問心無愧”。我隻是“無懈可擊”罷了。

心頭有淡淡的蔭翳如影隨形，腳步也慢了下來。來到粲英宮，天氣已暗了很多。小蓮兒站在門口，向齊姝和沈姝施禮道彆。她麵帶淺笑，眉間卻隱有愁緒。沈姝和齊姝見我來了，都上前施禮。我行禮道：“二位娘娘來得倒早。”

芳馨打發小內監先歸去，轉頭道：“小蓮兒低頭當差，有些傻了，竟不派人先回稟娘娘。”

一時芳馨出去扶我起家，歡樂道：“纔剛奴婢也聞聲好動靜了，陛下邀女人同去，女人如何不去？”

也隻是“無懈可擊”。罷了。

當初陸皇後恨我入骨，也冇有難堪毫不知情的玉樞。而此人卻――看來大可不必“君子交毫不出惡聲”，揚眉瞋目或許更好。

芳馨自幼入宮，冇有親眷，固然通達，於親情卻不甚瞭然。我撚著衣帶，慢條斯理道：“姐妹之情，不但需求證明，更需求經心維繫。特彆是……我和她。”

我一驚，掩口道：“那孩子呢？”

芳馨問道：“這話是幾時傳出來的，如何我從未聽過？”

我不覺呆了半晌。芳馨笑道：“女人剛纔還急三火四的，現在倒不走了。”

藍衣女郎略定了定神，低頭道：“時候不早，妾身該歸去了，妾身辭職。”說罷退了兩步，聯袂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