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女帝師四(1)[第5頁/共6頁]
芳馨清算安妥,命四個小內監抬著兩個裝滿銀錠的小箱子,隨我一道去粲英宮。
我冷哼一聲:“她故意難堪我和穎妃,天然防不堪防。”
兩人屈一屈膝,齊聲道:“多謝大人。”
我切齒墮淚,扶起芳馨和小蓮兒。後殿向北便是慧嬪的長寧宮,我想起王、鄧兩位女禦的事,不由嘲笑:“姐姐不想見我,我便歸去好了。姑姑留在這裡查問清楚,再不能有不曉得的事情了。”
我頓時怒不成遏,心火騰起,昏頭昏腦地將砌花圃的白瓷磚拍得鐺鐺響,身後的梔子花都被我震落了幾朵。我一拂袖袖,梔子花撲地砸在芳馨的裙子上,她周身一震。我喝道:“冇聽過!這些日子漱玉齋冇聽過的事還少麼?!”
小蓮兒有些心不在焉,她冇有答覆我,徑直將我引到凝萃殿中坐著。因凝萃殿不飾珠玉,到了傍晚格外暗淡。霞影紗悄悄垂下,如青鳥收起雙翼,埋頭熟睡。紫檀木沉香細細,燭光亮亮而筆挺,卻化不開膠凝的氛圍。小蓮兒命人將銀子支出庫房,又親身奉茶,這纔去寢殿通報。
小蓮兒道:“她們還說,大人假裝狷介,矯情不肯嫁給陛下,而親姐姐在河邊就與陛下――娘娘入宮後狐媚專寵,侵害龍體,都是大人暗中教唆,隻為喪滿後能再度入宮,如趙飛燕、趙合德姐妹一樣,兼併聖上,甚而擺佈朝政。另有……大人常在禦書房麵聖,老是請聖上多多寵嬖娘娘,以是娘娘才又有身了。”說著滿臉通紅,不由哽咽。
我笑道:“‘非仁有為也,非禮無行也。如有一朝之患,則君子不患矣。’[1]親不靠近,有甚麼要緊?最重如果無懈可擊。”
我笑道:“我冇有彆的,隻要這些俗物。這些俗物能證明我對姐姐的至心,便是好的。”
小宮女焦心道:“剛纔穎妃娘娘宮裡的小賀拉住我說了好些話,她說……”說著踮起腳,在綠萼的耳邊低語半晌。綠萼聞言大驚,尖聲道:“我去粲英宮奉告女人去!”
一隻青綠色的蚱蜢跳上窗台,躲在吵嘴花釉筆筒的暗影下小憩,如漠漠蕭瑟中一點活潑的春意。我悄悄合上奏摺,恐怕轟動了它。腦後風住,芳馨也停了扇,“不錯,是陛下要看那封奏疏。若遲幾日上來,雖也無礙,卻冇有明天這麼美滿了。”
但是連添了三次茶,也不見小蓮兒出來。我心中不安,不由將茶盞重重一頓,添茶的小宮女眼皮一跳,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。不一會兒,粲英宮的執事宮女杜若走了出去,行過禮後,往寢殿去了。
我拿起架上的雙管短銃,笑道:“隨她吧。”說罷坐在窗前,拿起一塊粗綢細細擦拭。
我想了想道:“如有吃食補品,送一些也好。”
我笑道:“我有冇有至心,究竟還是姐姐說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