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女帝師一(21)[第2頁/共6頁]

我歎道：“也罷，你去了也是無用。”

皇後的高髻上簪了一對紅寶石胡蝶花釵，胡蝶觸角以兩股金絲交叉擰成，燭光下金芒亂顫。皇後轉頭向王氏道：“你來講。”

我忙道：“臣女知無不言。”

我穿好鞋襪，放下裙子，起家從案上順手拿了一本詩集翻看：“鄙諺雲，水滿則溢，月盈則虧，太要足了強也不是功德。何況――”念及溫氏的俎豆之解與放縱高曜推還高顯之事，不覺嘲笑，“連一個乳母都曉得姑息養惡，盈而戮之。可見人還是要多讀些書纔好。”

正待躺下，忽聽窗上篤篤兩聲輕響，我忙坐直身子。宮燈照亮青紗，一隻小小的手影映在窗上，死力向外掰開一條縫。我不由驚出了一身盜汗。綠萼悄悄喚了小西出去，兩人壯起膽量到窗前檢察。忽見窗縫裡丟進一個撚得極細的紙條，窗上雙丫一閃，扭身便不見了。

皇後襬手道：“罷了。本宮明白了。”

還未進殿，便聞聲高曜扭捏推托的聲音。入殿一瞧，果見高曜咬著筆頭，遲遲不肯落筆，王氏在一旁柔聲勸說。高曜抬目睹我來了，忙跳下地：“玉機姐姐，孤要去靈脩殿。”

我簡樸將他兄弟二人午後在花圃打鬥的事說了一遍。皇後微微動氣：“那高顯不過是庶出孽子，我皇兒要推他一下，也無不成，你為何要禁止？”

回到靈脩殿，已是亥初時分。洗漱過後，我便倚在床上隨便看兩眼書。綠萼關了門，陪侍在外間。夜風初起，窗上燈影幢幢。帳中喧鬨，卷帙落筆如花。忽聽有人開了門，接著帳幕被悄悄翻開，綠萼探頭責怪道：“就曉得女人在帳中點燈，就算不怕熬壞了眼睛，就不怕睡著了燒起來麼？”說罷不由分辯奪了我的書，拿走我的燈。

皇後遊移半晌，含一絲歉意道：“既然玉機不反對――惠仙，你便去長寧宮一趟，將櫃中的畫取來一觀。隻許取畫，彆處就不必看了。”

我笑道：“我本來覺得還要些日子，想不到這麼快便來了。”趁她遊移，我將香囊往她腰間一塞，“細心收好。”

我笑道：“既忠心又嚴肅，連於大人也要遁藏三分。不是她另有誰？”

我甚是對勁，拉起他的小手道：“這方是我的好殿下。”

我起家道：“天然要去。”

惠仙上前將畫像展開，笑盈盈道：“娘娘請看，這畫上是誰？”

夜黑風高，本當安睡。皇後飲過五福湯後，便有些懶懶的。忽見到我為她繪的滿身像，頓時精力一振，“這是玉機畫的？”

一語激起了高顯的好勝心。高顯朗聲道：“連錦素姐姐都推不倒孤！”說著公然紮了個馬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