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 女帝師四(45)[第2頁/共6頁]

我歎道：“能回宮是最好，不能回宮，那便順從母親之命回京也好。大不了進王府做個女主簿，我想也充足了。”

小女孩道：“我爹爹的眼睛可好了，可看清楚對岸的一隻螞蟻！”

銀杏道：“女人的一片苦心，奴婢怎能不知。奴婢進了侯府，本想著即便不能奉侍女人，若能嫁給公子，於奴婢如許無家世、無根底的女子來講，也是很好的。”

河邊兩行足跡連綿向前，遠處的覆了雪，早已恍惚不清，近處的曆曆清楚，清楚得近乎孤單。我拉著綠萼冰冷的手，笑道：“好，這就回宮去看晅兒、真陽和壽陽。”

我笑歎：“罷了。這一次我回宮，倒遂了你的願。”

銀杏起家退了兩步，重新跪下：“事到現在，奴婢也不瞞女人。奴婢在景靈宮搏命捱了那一下，一來是酬謝女人在掖庭獄的救濟之恩，二來奴婢是想進宮奉侍女人。但是女人卻把奴婢送回侯府安設。奴婢覺得進宮有望，便想著若能嫁給公子做侯府的側夫人，也是很好的。可公子不喜好奴婢。”

銀杏扶著我的膝頭，果斷道：“不，即便聖上不來，女人也必然會回京的。女人是有主張的人，怎答應本身沉湎一世？弘陽郡王殿下來過以後，奴婢就更加必定了。”

銀杏眼中淚光一閃：“女人就是美意，這類事情還要安撫奴婢。實在公子喜不喜好奴婢，奴婢已經不在乎了。當年秋蘭姑姑偶然中見到女人的藥方，得知女人得了很重的芥蒂。沈嬪娘娘便命姑姑從方太醫那邊偷脈案來看，得知女人有身生子有很大的風險。沈嬪感覺女人雖不會生子，但遲早會為嬪為妃，便想將膝下的五皇子交給女人扶養，以期子憑母貴。事成以後，秋蘭姑姑和奴婢也好跟著去奉侍沈嬪娘娘。”

小簡道：“天氣已晚，奴婢也該回宮覆命了。倒是大人一起辛苦，還請好好安息。”

我體貼道：“舊年裡彷彿聽聞穎妃娘娘幾乎小產，娘娘如何了？”

記恰當初我還向母親提過朱雲與銀杏的婚事：“你若不跟著我來青州，母親遲早會做主讓你嫁給朱雲的。母親本就很中意你。”

回宮的事情定了下來，銀杏和綠萼便忙著清算回京的物事，又命家人雇了去青州城的大船。繁忙數日，總算將東西都裝了船。臨行前一日，我晝寢起家，見銀杏正在細心檢視我隨身所用的藥物，藥瓶、藥罐、藥碗和藥爐子攤了一地，還特地揀了一筐上好的炭。小室中已經插不下腳。她跪坐在地上指指導點地默數。

我發笑：“你這話說出去，謹慎掉腦袋。”

小女孩笑道：“纔剛我聽爹爹說的，爹爹方纔從泰山返來，他說那就是天子老爺。”

“太顯眼了。我想漸漸歸去，不想驚動聽。”銀杏想不到我會答覆得這麼乾脆安然，愣了半晌，倒不知該問甚麼了。我笑著問她，“你盼著我回宮已經好久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