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女帝師一(39)[第1頁/共6頁]

蘇燕燕神馳道：“身為女子，韶華易逝，留一幅好友所繪的寫真，自是賽過令媛。小妹鄙人，願親手整治一桌筵宴，請姐姐享用。姐姐自是不能在正月月朔那日前來我家中，那麼遲幾日或早幾日來都可，小妹掃榻以待。”

芳馨想了想道：“昨日太後賞下了山查糕，說是給女人提胃口的，這會兒將近午膳了，用一兩件倒好。彆的另有一碟椰香餅和一碟奶捲。”

采薇蹙眉道：“啟姐姐好生刁鑽。鯤鵬是書中的神物，我安知它長成甚麼模樣？”

正自無聊，忽聽窗外一個少女的聲音道：“這裡如何如許靜？莫不是姐姐帶錯了路？”是謝采薇。

啟春雙頰微紅，輕斥道：“不成胡說！”

我伏在枕上。精密的絲線爽滑清冷，我撫著枕上的月下橫梅，自嘲道：“若每日裡不給殿下說個故事，我當真是放心不下。”

芳馨笑道：“女人教的功課越來越難，跟著女人讀書的丫頭也越來越少了。現在就剩了紅芯和綠萼，另有啟祥殿的芸兒。前兩日綠萼還向奴婢抱怨，剋日女人教她唸的那些子曰詩雲的，她是越來越不耐煩，恐怕女人不歡暢，方纔強撐著。”

我心中一動：“先前長公主來靈脩殿，說到我教丫頭們讀書的事情。但是我記得，我從未向長公主提過此事，長公主也從未問過。便是寫家書，也不過是存候問好，甚少提及宮中的瑣事。長公主究竟是從那邊得知我教你們讀書的？”

我點頭道：“不錯。這是太後親口交代的。”

我笑道：“采薇mm如何了？”

啟春笑道：“隨便用些便好。病中還如許愛操心，巴巴地將太後的恩情拿給我們瞧，可見在這宮中你是最招人疼的了。”

采薇道：“玉機姐姐可好些了？”

我笑道：“又何必撐著。學問之道，本就是一條窄路，走得越遠，就越峻峭。就比如大家都在修煉，成仙得道的，少之又少。她們情願學，我便極力傳授。若不肯意，那也無妨。”

舊主？熙平何嘗不是我的舊主？我尚且要受製於她，何況紅芯？“不必了，舊主也是主。隨她去吧。”

啟春道：“何故必然不能出宮？玉機mm隻是女官，又不是妃嬪，新年能夠回家團聚。mm何時出宮，記得派人奉告我一聲，我好安排日子大師一道去蘇府。”

蘇燕燕和采薇齊宣稱是。我笑道：“姐姐美意，mm心領。出宮日少，mm想留在家中伴隨雙親。”

窗外又傳來一陣高亢的曲調，斷斷續續的，也聽不出在唱甚麼。冰冷的窗紙不知何時有了些許暖意。我無聲歎了口氣。這病，來得可真不是時候。

啟春紅了臉，伸手握住采薇的嘴：“你的膽量越來越大了，如許不知羞的話也說！”

蘇燕燕道：“鄙人初度進宮，本是恭賀華陽公主滿月之喜，想不到竟有緣拜見大人，實乃畢生幸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