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1說話[第1頁/共5頁]
慈宮所言,陳熙如何不知?他返京所率士卒皆是老兵,真正“百戰之餘”,放到邊塞,是將校搶著要。到了京裡,被他兄弟拿做仆人普通對待,又因他兄弟不好,扳連著受了罰。這些老兵,他北上後還要接著用,陳烈給他添了個大費事!陳熙不得不放□段,好生安撫這些老兵,代弟報歉。
陳熙日夜兼程,奔赴邊塞,半道上便傳聞這回犯邊並非虜主授意。陳熙本也奇特,說是“秋高馬肥”,日子卻也到玄月了,“胡天八月即飛雪”一定常見,然塞外玄月末便能飄雪,這二年特彆冷,若劫奪以後不及回撤,豈不要交代半道上?虜主雖不討人喜好,卻也不是個傻子,當不會如此安插。
諸公之不喜,毫不會比慈宮多,慈宮沉著下來,倒與先時判若兩人,一見現在孃家模樣,不由驚出一身汗來。除開這陳熙,餘者不但不爭氣,還要泄氣,原侯好色倒也罷了,反正他年紀也大了,也當要些臉麵,他夫人也還管得住。陳烈這脾氣倒是肇事祖宗!陳熙來見慈宮,慈宮便叮嚀:“三郎阿誰模樣,希冀你爹孃管束是不可,能管得好,早管住了。你能管束多少便管束多少罷!”
不知為甚他卻樂與平靜這羽士說話,不悟這和尚,自曉得他是謝虞以後,大相國寺香火盛,然官家卻甚少相召了。
陳熙又與原侯長談,直到原侯應了今後韜光養晦,不令禦史找著彈劾來由,這才束裝解纜。
曉得錯了還是打,打夠二十鞭,陳熙才問:“你錯那裡?”陳烈又答不上來。陳熙恨得還要再打,原侯夫人卻到了,一手拿著帕子一手扶著丫頭,一起擦眼淚是一起馳驅過來。看了陳烈兩隻手兒叫捆住了吊於梁上,這吊得極巧,那繩兒拉著他兩條手臂往上,整小我都叫拉了起來,隻足尖兒著地,既不叫踩實了、又不叫懸空了。
閒話休說,卻說這開榷場,天朝雖有諸多限定,可易之物也是很多。胡人拿得脫手便是戰馬、牛羊,比年雪災,還要擠出些牛羊來互市,很多胡人日子也是辛苦。劣紳好說個“窮生奸計,富長知己”,端的有些個部落目睹日子不好過,便生想劫奪之心,並不稟與虜主,卻自行其事。
章哥見他娘落地了,爹孃兩個都來看他了,竟然也沉寂起來,與他爹對峙。玉姐看他父子比耐煩,不由笑得前仰後合。又對勁對九哥道:“你教他,他纔會哩。我不好教,教了,他又管我叫爹,又管我叫娘,可如何是好?”
陳熙舒大大一口氣,不是虜主主使,便是說剋日無大戰,他另偶然候備戰。當即寫了表章,稟明朝廷,卻又點起兵,逐這擅掠之部,獲其牛羊後代。牛羊是扣下了,青壯亦留下充做奴婢,將老弱還與虜主,且發書詰責。
回入東宮內,徑往玉姐寢殿裡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