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1說話[第3頁/共5頁]

好兵都是練出來，將亦如是,至若生而知之者,百年可貴一見。又朝廷夙來重文輕武,縱有天份者，也一定肯入行伍間,將才少。政事堂諸公與樞府內心,陳熙用便用了，倒也不怕他生出反心來。但是這等“不得不消”，實在令諸公心中不爽。

曉得錯了還是打，打夠二十鞭，陳熙才問：“你錯那裡？”陳烈又答不上來。陳熙恨得還要再打，原侯夫人卻到了，一手拿著帕子一手扶著丫頭，一起擦眼淚是一起馳驅過來。看了陳烈兩隻手兒叫捆住了吊於梁上，這吊得極巧，那繩兒拉著他兩條手臂往上，整小我都叫拉了起來，隻足尖兒著地，既不叫踩實了、又不叫懸空了。

九哥愈暢懷，將他抱懷內好一通揉，頗不類常日嚴厲模樣，卻將章哥弄哭了。章哥又餓又委曲，如何不哭？東宮裡頓時兵慌馬亂，還是玉姐搶過兒子來好生哄了，又教九哥如何抱他，九哥道：“他是餓……”極可貴他也會推辭任務。

回入東宮內，徑往玉姐寢殿裡行去。

玉姐寢殿裡烘得極暖，章哥正玉姐坐榻上爬，他力想要站起來，卻不想手軟腳軟，扶著那三麵矮欄，出腳步子也不大，一雙手兒緊抓著欄邊兒，走不兩步，腳下一軟，或跌坐，或俯趴。自爬幾下兒，又搖搖擺晃爬將起來，再扶著欄邊兒走。玉姐看他實敬愛，且看且笑，小茶兒要抱起章哥，她又攔著不叫抱，隻看兒子跌交為趣。

原侯夫人道：“你先將三哥放下來，他那腿受不住。”

可貴九哥臉黑了。他平素麵相嚴厲，卻不好活力，章哥此舉，將他憋個半死。玉姐捂嘴兒一笑，上來接到章哥：“咱是走路失跤，跌得累了罷？先休睡，吃過了再睡，”又指九哥，“看那是誰個來了？你認得。”她暗裡亦曾教過章哥，九哥亦常逗弄章哥，想來這章哥會叫娘，便能叫個爹。

閒話休說，卻說這開榷場，天朝雖有諸多限定，可易之物也是很多。胡人拿得脫手便是戰馬、牛羊，比年雪災，還要擠出些牛羊來互市，很多胡人日子也是辛苦。劣紳好說個“窮生奸計，富長知己”，端的有些個部落目睹日子不好過，便生想劫奪之心，並不稟與虜主，卻自行其事。

章哥見他娘落地了，爹孃兩個都來看他了，竟然也沉寂起來，與他爹對峙。玉姐看他父子比耐煩，不由笑得前仰後合。又對勁對九哥道：“你教他，他纔會哩。我不好教，教了，他又管我叫爹，又管我叫娘，可如何是好？”

陳烈叫打怕了，隻敢腹誹：我也是爹孃兒子，纔不消你保護！卻不敢明白說。

原侯夫人聽他說“存亡不知”叫他嚇著了：“你便不能不去？這家也是你，爵也是你，你現又做大官，何必掙阿誰要命光彩？”陳熙好氣又好笑，道：“樞府令下，我那裡敢方命？軍令如山。且我若不出去，誰個與家裡增光彩？三姐兒還未出門子哩，三哥又……我掙些功績，他也能好些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