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漁陽侯起家與洪謙一揖到地,道:“老弟,此番老哥哥存亡都你身上。官家夙來聽娘娘,老弟辦此事,輕而易舉。老弟看老哥哥薄麵,與老哥哥一個便利罷。”
洪謙聽秀英罵著,也是解氣,聽她說完,道:“說不得,我還須得朝上說他去。”
原是擔憂自家財產也受打擊,如此想明白官家之心,便也不覺得意。隻消事情尚把握當中,便冇有甚麼好憂愁。且從清流眼睛裡看,兼併也該抑一抑了。破此心結,於薊想,官家興工商,是釜底抽薪,卻不如釜底抽薪那般立竿見影,隻好警告兼併豪強,來個揚湯止沸。
洪謙道:“君等覺得此來無人曉得麼?若叫禦史再曉得,尊親恐不止依律而判,我亦要受扳連。如何敢再說娘娘?諸君請回罷。”說便將臉兒掛下。將事情悉推於漁陽侯身上。
朝上人皆此是何故,乃是豪強之家既兼併人田產,便須人耕作,若都歸做劣等戶,亦須服朝廷之役,雖每年三十五日,豪強也是不想這三十五日裡無人使喚,便想方設法,自籍簿裡除了,弄做本身私家部曲普通。
這般想著,於薊便與梁宿商討:“你我皆讀書明理,可見著哪朝兼併之事得遏?皆是愈演愈烈,乃至不成清算,乃至土崩崩潰。彼時豪強今何?俱化為灰土矣。抑兼併實並非朝廷事、官家事、蒼肇事,是我等之事!我看官家興工商倒是個好主張,並非一味言利,你我是否也可參與一二?”
漁陽侯忙將手兒連搖:“我等並無他意。”
哪想一鳴驚人另有其人,乃是個青年禦史,言辭激憤,直斥“四凶”。
九哥將魯直放到一旁,先命洪謙速將此案斷來。九哥內心,此時斷案,與彼時平亂一樣,都要刀斬亂麻纔好。遲延不決,隻能將事情鬨大。洪謙承上意,次日便要開審。
溫孝全雖是北人,行事卻端方,如此為國為民,卻要遭彈劾,將魯直不平之心激起,以萬事皆因北方豪強兼併而起,憤而上書。直稱這些小我為“國之蛀蟲”,請誅“四凶”以正視聽,且要問漁陽侯、太府寺卿管束不嚴之罪。
次日,太府寺卿回上表請罪,漁陽侯卻一無所言,內心都將洪謙記恨。
初時不覺,人皆賀他少年進士,未幾時,始知這地區之爭鬨得短長。他是南人,原以南人鄙陋,思慕北方文人清貴,哪知這北人並非他想那般“嫻雅漂亮”,大為傷感。做得禦史,又知很多陰私事,且知兼併之烈,漸瞧北人不起!及北方哀鴻為亂之事發,溫孝全撫北,竟然有些個豪強嫌棄溫孝全手腕狠惡,言辭不當,要上書參他個“行事不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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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謙審得極,議將二縣令罷官、流千五百裡,查兩豪強以勾搭官員、私吞府庫,流兩千五百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