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白事[第2頁/共5頁]

程秀英道：“怪道柳大娘子與我一個金攢領兒，又說柳二孃子不好，彆瞪我，我冇接，我又不傻。”說著負氣一轉臉，不由變了色彩。

“並無，謝先生體貼，隻是有一件事兒不甚明白。”

玉姐忽閃著眼睛：“甚麼是停屍不顧，束甲相攻？”

林老安人嘲笑一聲：“這是要分炊呢！我們這等小門小戶分炊，除開裡正、宗族，街坊也要作個見證，你阿公是秀才，還要說話哩。這是借你嘴，與我們說哩。”

來安兒一道煙走了，花兒未搬來，卻猛地聽得內裡一陣哭嚎之聲，雖月如銀盤，暗夜裡這聲音也實在瘮人。程素姐就聽到花圃子院牆外一聲脆響，唬得幾近要從座上跳起來。來安兒哭喪著臉出去，磕了個頭：“太公，小發昏，吃方纔一嚇，跌了一跤，失手碎了一盆花兒。”

秀英不解道：“莫非他家有成果了？”

秀英眼睜睜看著閨女大風雅方走出去：“老安人～”說著還作了個揖。她一身男童打扮，看得林老安人大樂，把秀英恨得咬牙：“學會偷聽了你！”

宅外哭聲還是不休，異化著婦人鋒利嚎啕之聲：“我親人啊～～啊——您如何就去了啊～～～”曲調百轉千回，令人毛骨悚然。

如是數日，蘇先生暗想：怪道她家要埋頭請一西席來教她，真不知程老丈是如何教得這猴兒？

程謙本不欲多與這些人相處，但是既入這凡塵俗世，又不幸做了贅婿，且又不肯負人，隻得把昔日脾氣暫忍了。不料這一日倒是奇特，柳家幾人兒子對他倒是客氣得很！見麵把臂，年長喚他“兄弟”，年幼喚他“哥哥”，弄得程謙警悟起來。

蘇先生：“……”

素姐是個無用人，又是孀婦，向來少出門，程老太公佳耦年紀又大，便是程謙佳耦去幫手。程老太公發令道：“我們還能活幾歲？情麵要你們來做，便是玉姐，也帶她去磕個頭兒，不要令人家說她嬌氣。返來菩薩麵前叩首念一回經就是了。”又往蘇先生處如此這般一說。蘇先生極明理：“既是熟悉，合該致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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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老太公道：“恰是。”

蘇先生見程老太公年高，不敢強掙，生恐力大推跌他一跤，隻得被拉到席上。程家宅子背麵也有一個小小花圃，中秋宴就擺這裡。

程秀英道：“難不成他們還要策畫於我們？”

程謙漏了一聲笑，又吃秀英一瞪：“外頭肮臟事，小孩家家，不須聽！”

林老安人把手中筷子一扔：“有白事了。悄悄兒開了門兒去聽聽，是哪家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