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追打[第2頁/共5頁]
玉姐道:“娘傳聞要學算學,給做算盤哩。”
程秀英道:“束脩還用你?我早備下哩,先生麵前,少說這些俗氣話,你儘管出來磕了頭,說了吉利話兒就是。不準討要東西,記下了?”
往年年,玉姐尚小,斷無此熱烈,本年不但添了一個蘇先生,又有玉姐承歡膝下,程家熱烈很多。因玉姐這一哭,世人一笑,非常提神。
這很多孩子一道喊將起來,轟動了各家長輩一齊來看。陸氏摟著兒子便哭:“我不幸兒。”身上也捱了玉姐幾下,玉姐道:“我隻打他,你攔著,連你一道打!看這爛舌頭再說絕戶!我打絕了他!”一道說,一道打。
又要奪玉姐手中燈籠往地下摔踩,玉姐手時東西,豈是好奪?一奪二奪冇奪下。娥姐道:“你是小兒郎,她是姐兒,當讓著她。且她確是都雅哩。”娥姐發話,文郎等原就偏疼玉姐一齊開腔,哪個管你爹是不是遊大戶?!又有看熱烈李家二姐等,也說:“娥姐說是,便是。”
元宵兩事,一是看燈,二是吃元宵。看燈除非看個熱烈,亦有男女相看之意,是謂“月上柳梢頭,人約傍晚後”。程家既無將娶之男,又無恨嫁之女,看燈便是看燈,吃元宵便是吃元宵。
玉姐恨恨提著念珠返來了。
秀英能寫會算,卻不知如何教這位老翁。蘇先生以手加額:“娘子若不便利,將口訣寫與我也使得。”
再次方是寒暄,程老太公很有幾場酒要吃,有同年考中秀才葉老舉人邀他去吃酒,林老安人亦要攜他回孃家,日日馳驅。玉姐是歡實,正旦又□節,到了這一天,便是春季了。玉姐隨林老安人往林家時,又與林家月姐玩處一處。
眾街坊看如許兒不好,原冇甚想頭,待聽“絕戶”二字,心中皆明。暗道打人不打臉,小小孩子,竟這般口上不積善,難怪玉姐要打他。
念郎怒道:“她家冇兒子,她爹是倒插門兒,可不是絕戶?!我說實話來,偏你們美意!她一家子要絕香燈,冇人上墳,且受人欺哩,且要賠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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燈節裡與世人玩處一處,大家比起燈籠來。鄰裡孩子得家裡人叮囑,都說照看些程家,玉姐又生得都雅,性子也好,也常拿些茶果與世人分吃,從娥姐往下,都說玉姐燈籠好。念郎起了擰性子:“必是我都雅。”
次後便是拜神,蘇先生不便相隨。單獨小院兒裡抬頭望天,也不知想甚。程家大小卻以次進椒柏酒,飲桃湯。複入程老太公所居正堂,進屠蘇酒,膠牙餳,下五辛盤。進敷於散,腳卻鬼丸,各進一雞子。這回喝酒,倒是必得從玉姐起。玉姐嗆得麪皮通紅,涕淚齊流,看得素姐好不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