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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英道:“還是,你休要想這些亂事。男人真有本領,那不是你管住了他,是他不肯離了你。這人間老是有公道,並不是哪個男人都愛走下賤道兒。你要先防了他,做得顯眼處,他又不是個癡子,怎會覺不出來?這些事兒,旁人教不得,須得你自家悟來。”
洪謙道:“你說非常,總想著離心,又何必結婚?不過安人也是心疼她,酈家人丁向來很多,是非也是有,得空我再與玉姐說去。”
申氏見現在環境,非常欣喜,忙命上了熱茶來:“外頭冷哩,喝口熱暖一暖。”六姐卻笑道:“本日這茶與昔日可有甚分歧來?”說完便掩口而笑。笑得玉姐頰上微紅,外頭又來報,說是九哥扭著了腳,擦傷了手。
玉姐再想不到她爹會來與她說這些話,聽洪謙與她說男人如何蠢、如何賤皮,不由微張了嘴。
九哥忽道:“天冷,待我好了,去看你,不消幾日。”
用過飯,九哥又向蘇先生就教,蘇先生看看他臉,歎一口氣:“你這也是本領了。”九哥倒是來就教書法:“總有寫欠好處。”因他麵上誠心,蘇先生也不推拒,一一斧正了他不解之處,提筆於九哥寫幾個字旁重寫了,又將九哥筆劃不順處抹改一番。
九哥冷靜將帖收下,又將方纔字紙一併拿回,蘇先生不由莞爾。卻將眉毛一挑,又抽出一幅字來:“這裡另有一小我寫,極工緻,你可拿去揣摩。”
玉姐自漸懂事起,旁人教她便都是“父母之命、媒人之言”,警告也是“井底引銀瓶”,她是個真正有主張人,九哥如此,也算得是良配了。至如琴瑟和鳴一類,她反倒感覺不如結壯渡日實惠些兒。向來想得太多、太偏女人,易叫輕浮人鑽了空子,不免要吃些兒苦頭。
林老安人歎道:“孩子話。真能如許,你必得是個十世修行好人兒,方能得這番福報哩。這些事兒,隻好我與你說罷了,你娘你阿婆,都是招來夫婿,都不算個女人哩,那裡曉得這裡門道?”便絮乾脆叨說些陳年舊事,當年她與程老太公如何結婚,婚後無子,程老太公納妾蓄婢,生下兒子等等。
九哥看著紙,半晌冇言語,忽將紙一推:“請先生代為保管,拿回家,必叫家父取去,剪了先生字裱起來。”
玉姐聽她說得這般嚴厲,心下一緊:“您彆如許說,我驚駭。”
九哥又做一回香蕉皮,摸一下胸口,去辭了洪謙好回家。
次日一早,酈玉堂早夙起來,催著九哥去洪宅,九哥依言而行,大風雅方又往嶽父家去。這一回蘇先生得了書要讀,九哥隻得放下一包雞腳,估摸著冇有個月二十天,蘇先生恐偶然理睬他。且已入冬,不兩月便是年,來歲開春洪謙便要赴京趕考,須得埋頭讀書,不好總來打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