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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想訓戒兒子,京裡吳王也是這般想。朝廷邸報來不到一日,吳王府信使也飛奔而至,彼時酈玉堂正換了衣裳,欲親往洪宅與蘇先生說個明白,請蘇先生寫個字兒,他好送往京裡,京中覈實了身份,他便急“安排”蘇先生入京。
太子去了,照說當是魯王大位有望,壞就壞傳聞太子是因吃了皇後賜冷食病發死了。齊王是宗子,卻又是庶出。且淑妃之父是嫡長,皇後之父先時卻不如堂兄風景,要命是淑妃之父與太後同母,皇後之父與太後異母。休說朝堂,便是陳家本身,也好有一番官司要打。
一時無話,蘇先生奉告而去,方丈也不送他。
禁宮裡那一家人家事兒,休說京中,便是酈玉堂這般長年外人都曉得,那是一團摻了鋼絲擰成團兒亂麻,刀都斬不竭費事!他有自知之明,曉得這些事兒他吃不透,便乾脆不管了。然麵前局麵,他卻明白:無妨!不計誰個得了半副鑾駕,都要倚重蘇先生,這便是立於不敗之地了。
酈玉堂見方丈年紀雖長,倒是邊幅清臒、舉止嫻雅,不免又動了動機兒,道:“既如此,不如與我等一處。”他將話說出,蘇先生隻將一雙眼睛看那方丈,方丈含笑而興。
待天暖放晴,已是三今後,洪家又硬等了一日,方舉家往那廟裡去。酈玉堂倒是不去,他須得安排這一城事。將城中與國喪有礙之物事撤除,又要親身驗看官船,預備使九哥與蘇先生同乘一條大官船,申氏原與九哥備船便恰好多裝些備貨。
見他來了,母女兩個都站了起來,玉姐叫一聲“爹”,便肅手立著了。小樂兒見狀,悄溜出去端茶來與洪謙。
隻得商定,待京中事畢,六哥結婚,酈玉堂送信來,這裡便送嫁去京裡,一麵著緊辦理起嫁奩來。齊同知聰明,使他娘子往見秀英玉姐,以女相托。齊家娘子亦非白手而來,贈玉姐四匹錦鍛,又與她整套頭麵,複與金銀等物。也是她明白,玉姐是申氏“親兒媳婦兒”,說話老是管用。也是齊同知說,那位炙手可熱蘇先生,倒是玉姐先生,端莊拜過師,說不得,與宮裡那位官家,還好是同門。是以齊家不敢輕看於她。
這頭酈玉堂拿六百裡加急發了信,京中卻使八百裡複書。官家本身急,背麵皇太後亦急,她那兩個侄孫已有些兒不對於了。蘇長貞那“出去找不返來”名頭兒委實太響,兩個都怕他走失了。官家於旨意上寫“教酈玉堂親身送先生來,毋要使先生走失”。
那頭蘇先生將將拱完手,卻人群裡看著一個禿頂!倒是那山上方丈不悟法師,不著法衣,作個行腳僧打扮肩擔行李,棕笠兒推到頸後掛著,帶個小沙彌,閒閒適適,於人群中眺望。酈玉堂從旁見著他往那處看,兩個禿頂非常顯眼,他聞說蘇先生與慈渡寺方丈有些糾葛,又知蘇先生親抄了經卷送去,便命人請這不悟上船話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