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6.第106章[第2頁/共3頁]

春芝眼中閃過一抹不顯的憐憫，笑著說：“老太太實在還是顧慮奶奶的，這幾日想起來就會問一問。老太太說，四奶奶是個聰明人兒，人也識大抵，既然醒了，趁著天好，冇事就到園子裡散散，不要老是悶在屋子裡，免得悶出了病。”

……

先生被她說得錯愕不已, 卻又哈哈大笑。後, 傾囊相授，於她十歲之齡, 自歎再無東西可教, 自請拜彆, 她爹隻能再給她換一名先生。

聽著內裡的動靜，知春欲言又止地看了鳳笙一眼，不出料想看到的是女人冷酷的眉眼。她幾不成查地歎了口氣，幫鳳笙披上外衫。

不但如此，繼春芝來後，大房的大太太和方鳳笙的婆婆宋氏都派人來了，彷彿一夕之間問秋堂就成了全部孫家最受人諦視標處所。

何媽媽忙從榻高低了來，清了清嗓子問：“是誰來了？”

“既然四奶奶還好，奴婢就辭職了。老太太讓奴婢帶了些補品來，已經交給上麵的丫頭了，四奶奶得空讓廚房燉了多補補，也不白費老太太的一片情意。”

春芝的到來，讓全部問秋堂都活了。

方鳳笙撐坐起來：“知春，幫我穿衣裳。”

“奶孃，我爹死了，他死了。”

事事以孫家為先，不要給孫家惹上費事。

“女人，但是要起？”

動靜傳來，方鳳笙當天就被禁了足。

“奶孃。”

“女人，你哭吧，哭出來也好。人悲傷了就得哭，把悲傷都哭出來，就冇那麼疼了。”何媽媽抱著她，暖和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頭髮，就像小時候那樣。

“何媽媽，可我實在驚駭。”

跟著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，也情願出去散散了，何媽媽和知春眼裡的擔憂總算淡了些，想著女人應當是想開了。

“何媽媽，老太太那邊來人問話了，問四奶奶醒了嗎？”

何嬸有點焦急。

厥後他爹忙，就專門請了位先生返來教她。

阿誰前十幾年將她當兒子養，厥後才奉告她――你畢竟是個女子的男人。

春芝是個細眉杏目身材嬌小的丫頭，穿青綠色的比甲和淡粉色百褶裙，梳著單螺髻，上麵插著把鑲著米珠的銀梳。

“女人，奶孃求你，就當走個過場？啊？”

她生得不算標緻，但舉止端莊風雅。出去後，就對著鳳笙福了福身，道：“奴婢過來實在也冇甚麼緊急的事，就是老太太掛記奶奶的身子。老太太說，讓奶奶節哀順變，不要太多憂愁，人死不能複活，但活人的日子還是要過。”

當時候她已經懂事了, 曉得問先生甚麼是‘君子學以聚之, 問以辯之，寬以居之，仁以行之’, 曉得說‘君子藏器於身, 待時而動, 何倒黴之有’。

“勞老太太操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