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灞橋[第3頁/共4頁]

寫完後，元曜把書單遞給阿黍，道：“君子修身，莫長於誠（2）。誠者，天之道也；誠之者，人之道也（3）。你先去把這些聖賢書讀了，以聖賢之言標準本身的言行，不要再朝三暮四，尋花問柳，也當恪守誠信，不負朋友。”

白姬道：“公然如此。”

離奴放動手邊的活計，道：“仆人請叮嚀。”

下街鼓響起時，離奴返來了。

元曜一頭盜汗，因為他清楚瞥見洪卜接疇昔的是一塊石頭。

元曜正在想這貪財奸滑的龍妖是不是瘋了，卻見白姬趁著洪卜回身去箱籠裡翻月老絲，悄悄地在地上拾了一塊石頭，放入了衣袖。

元曜在灞橋下的柳堤邊扣問一個挽著竹籃賣花的老嫗，老嫗指著灞橋對岸一處柳蔭碧綠處，道：“洪半仙的攤位就是那邊了。”

白姬說話時，眼神被一個身影吸引，不由側頭望向灞橋上。

洪卜冒充掐算了一番，然後點頭晃腦隧道：“元娘子都二十二了，還未婚配人家，算是大齡了。如果再在閨閣遲誤下去，隻怕此生就嫁不出去了，會孤獨一輩子。元娘子八字帶孤煞，紅鸞漸遠，需得化解。”

因為灞橋四周人多地大，白姬、元曜就分頭去探聽尋覓洪卜的地點。

灞水湯湯，拱橋如虹。

白姬本日穿戴一襲雪色煙籠蓮花百水裙，挽著月光色軟煙羅，她烏黑如泉的長髮挽作倭墮髻，戴著鴛鴦海棠紋玉簪飾，長長的珠玉顫顫垂下，在髮鬢間搖擺生姿。

白姬笑道：“奴家姓元，名曜。”

洪卜瞥見白姬，眼神一亮，熱忱地號召道：“走過路過，不要錯過，這位娘子要不要算一卦姻緣？”

洪卜一愣，道：“這個名字不大好呀。但不知元娘子的生辰八字？”

白姬笑道：“先生這寶貝是從那邊而來？”

第二天一早，吃過離奴煮的魚片粥，白姬、元曜就解纜去灞橋。

阿黍頗羞怯隧道：“我現在已經不喜好狄阿笙了。不瞞元公子，前幾天蘇諒帶我去婁禦史（1）家插手宴會，我相逢了婁家月娘。我對月娘心生傾慕，不能自已。月娘是一隻三花貓，身形輕巧，氣質出眾。月娘不喜好樂律，喜好溫馨地讀書，以是我就不插手那聒噪的貓宴了。”

（2）出自《荀子・修身》。

白姬遠遠地跟從雷全，元曜也跟著白姬。

元曜本來想負氣不去，但是心中很獵奇這件事，因而悶哼了一聲，以示不甘心腸承諾了。

洪卜拿出一個玄色杜鵑斑紋的木盒，翻開取出一根半透明的紅色絲線，他讓白姬伸脫手腕，替她繫上。

阿黍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，它摸了摸鼻子，抬高了聲音，道：“不提那龍妖，我是來找黑炭的，它在不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