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篦頭待詔[第1頁/共4頁]
王四刹時好似被數十桶冰冷徹骨的水重新上澆下來,渾身激得冰冷,他此時已經不是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了,芸娘無情無義也就罷了,貳心疼的是錢,曉得那筆銀子是暗裡退不返來的。
這一日他主動去了芸孃家,見小妮子頭髮疏鬆的坐在房中,問道:“芸女人要篦頭麼?”
誰知老鴇用心裝胡塗,反問道:“甚麼夠了?你要娶哪一個過門?那女家姓甚麼?幾時結婚?我好去恭賀恭賀。”
終究如數交了一百二十兩銀子,王四重重鬆了口氣,總算能離開窯子了,今後和老婆雙宿雙飛,正端莊經的太小日子。
每次按摩結束,徐灝都會和王四聊一會兒天,這一天王四講起了一段舊事。
不勤洗頭髮就輕易生虱子,固然金陵風行起了澡堂,但那邊是女人的禁地。另有長髮必須梳理成髮型,披肩的女孩很少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有些女孩被父母嬌縱慣了,本身不會梳頭,每天起來洗了臉,就教母親來梳,若母親不得閒,常常乾脆疏鬆著一整日,或姑息的用梳子掠掠,順手挽個懶髻。
王四氣得目瞪口呆,急道:“我雖在你家住了幾年,可夜夜一小我睡,你女兒我未曾沾半點,如何能假這個名頭,想要認賬怎地?”
“何止豆腐。”王四又是甜美又是苦澀的道:“當時我幼年打動,如何能夠忍得住?何況她又是姐兒,一時忍不住就爬上了她的身,至今還記得芸娘閉著眼唧唧咕咕,任我胡作非為。今後今後,每日梳完了頭,定要按摩一次,不但渾身都要捏,連內裡都要來一回,芸娘待我可比客人親熱多了。”
王四一口承諾下來,當日就把辛苦積累的三十兩銀子送來,那老鴇是個會寫字的,王四買了個文書讓她劈麵寫好,珍而重之的藏在身上。
王四苦笑道:“是,小的整天混跡於行院,婊子甚麼樣人太清楚了,就是裡頭也有癡情的,覺得芸娘也是如此。本來五年疇昔,她以人老珠黃,不跟著我從良還能如何辦?我對她那麼好。”
“我會。”王四本來就聰明,又常在樂戶家的女人堆裡走動,看很多了。當下就給她梳了個精美龐大的牡丹頭。
由此自宋朝出世了篦頭的陳腐行當,近似於後代的剃頭師、美髮師、按摩師的異化職業。
“嗯,我喜好你好久了。”王四神采嚴厲起來。
一個月後,芸娘俄然問道:“你整天惦記取我,畢竟不是個事,為甚麼不娶房家小呢?”
十八歲的時候。王四在故鄉整天胡想娶個標緻媳婦,但是他的身份和支出又很難很難,他又不喜好不懂風情的貧家女孩,因每天在樂戶家走動,暗戀上了一名叫芸孃的年青美女。
他對老鴇說道:“銀子夠了,求您寫一張婚書吧,把令愛拜托給我,等我租一間屋子,好娶她過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