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[第2頁/共2頁]

“隻是……”蓮祇沉吟：“天女魃為天下殭屍之祖。我雖用封神咒封住了她的術法，卻封不住她與殭屍相連的血脈。她若終是不斷念，還是執意重生蚩尤，我怕……一旦她再尋得機遇，會教唆殭屍為禍……”

想起與他對戰時，他頂風而立，威武矗立的身姿……想起與他月下對喝酒長歌，他望天長笑的豪放……想起偎依在他懷中，耳邊流淌著他呼吸的暖和滋味……想起逃離天宮，撲進他懷裡的那一刻的鎮靜與酸澀……想起新婚之夜，他抱緊他，柔聲說：“卿卿，我毫不負你！”時的幸運……想到他曉得她懷上了淵兒時眼底的鎮靜……想起他臨死前望著她哀傷顧恤的眼神，那滴凝在眼角的淚珠，彷彿在說：“卿卿，對不起，我要先走了……對不起，要讓你孤傲……對不起……”，當時的心殤和絕望啊……

天女魃的雙眼再次變得赤紅如血，絲絲殷紅血跡順著她緊咬的下唇蜿蜒到地上，素淨的光彩好像開在鬼域此岸的曼珠沙華。她儘力強忍著如抽筋去髓般的劇痛，不讓一絲嗟歎溢位唇角，引發男人的重視。身材中，最本源的力量在無聲的堆積……

阿香見狀，趕緊起家，將女孩小小的身子抱進懷裡，替她擦掉眼淚，柔聲安撫道：“蘇蘇乖，不哭不哭，我冇事了，嗯？”

蘇蘇卻俄然緊緊抱住她，將小腦袋埋進她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：“嗚嗚……嗚……阿香姐，我覺得……唔……我覺得，你也要死了,嗚嗚……我不要你死，不要……爹不見了，大叔大娘也不在了，如果你也不在了……我好怕……嗚嗚……好怕……”

男人眉心微蹙道：“我須得細心想想……”

……如何能夠……如何能夠！？

但是？蘇蘇又如何能停得住？整整一早晨的無助和驚駭，發明阿香已呼吸斷絕時的絕望，此時，十足化為淚水，滂湃而下……

蓮祇眉角微挑，長袖輕拂間，緋羽和衣袍瞬時再次變得潔淨整齊。他蹙眉思考半晌，遊移道：“那……將天女魃送到黎淵處如何？我雖不能允她重生蚩尤，可若能讓黎淵奉養她，於她膝下承歡……對她，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……”

“偶然候，有些事，能忘懷何嘗不是一種幸運……”蓮祇再次微微一歎，沉吟道：“隻是……”

而蓮祇和緋羽，仍在低聲扳談，對此，一無所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