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 浮光掠影之四[第1頁/共4頁]

雨水打在臉上，濕了頭髮，何故風雨無阻，何故心急如焚，何故棄美人於書房不顧，莫少爺，這是要去那裡？

雨中，長巷。

“姐~~”少年愁眉苦臉，求道：“我是，尿急！”

少頃，筆落。

那龍，雙睛快速一轉：“！！”

財神堆棧！

莫虛昂首，一張油亮胖臉，大嘴咧著，笑地如同花裡蜜：“莫大少爺，您可來了！”

莫虛如蒙大赦，跳將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便衝向房門：“帶傘！冇長耳朵啊你！”

但莫虛聽他的，在先生麵前，莫虛從不會說半個“不”字：“先生，莫虛辭職。”

畫是畫，龍是龍，紙是紙，墨是墨，那龍不動，一動不動：“咳！”

“先生先生，你說世上無奇不有，妖妖怪怪浩繁，你都見過？”

“我發誓……”

先生將手一招，那小小墨龍點頭搖尾遊來，黑亮鱗甲閃爍麵前，頭角龍鬚觸手可及――

莫虛欲哭無淚：“你說，我聽！”

先生，正在畫畫。

“對！！”

恰是活生生一條，小小墨龍。

時而一二蟲聲作起，欲要尋它卻又難覓，呢喃，呢喃，幾隻小燕子簷角隱冇，偶見黑翅白肚尾翼剪剪，鳴聲歡暢更添三分春意。

“活了，真的……”莫虛失神，喃喃有聲：“畫龍，先生……”

財神爺！

很久，錯目。

春雷晌過，細雨連綴。

“我？”莫虛瞪大眼睛，實在不敢信賴：“點睛？”

是空。

“哈！”莫虛恍然發笑：“公然！我就曉得！”

“先生先生，你說大少有條佛根，這話怎說？”

自從六合清閒一散人葉先生入住今後，因之半人半神手眼通天，這才換了招牌，改叫半仙堆棧。

“先生――先生――”

當然事出有因，啟事是有兩個。

莫虛抹一把臉，喘道：“羊伯，羊伯，你讓開，讓開！”

莫虛嘿嘿一樂，伸手就去揪，那寡長老臉上的稀少髯毛：“老山羊，老山羊！”

當然了，對於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來講，這些希奇古怪的東西比任何事情都要風趣，莫虛整天為此念念不忘乃至深深沉淪，莫虛最最歡愉的事情就是和葉先生在一起，學書畫，長見地。莫虛不想走，莫虛另有很多事情要問他，那些事情就是莫虛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，而在莫虛眼裡葉先生底子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，也隻要他，才氣夠解開莫謙虛中的無數謎題――

鎮靜張，急吼吼，四下尋尋覓覓，卻見多少手持一傘，笑靨如花：“瞧你，冇頭蒼蠅也似，呶~~這裡。”

“先生先生，你說多少身上多了一樣東西，又少了一樣東西，為甚麼呢？”

“啊喲！”勞伯伸手一擋，莫虛一縮身子，泥鰍一樣鑽了出去：“你是一隻老山羊，哈哈哈哈！哈哈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