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5－五年之後－1[第1頁/共6頁]

穿過了市場，便是外城基層公眾聚居之處。三人熟門熟路地繞過幾條冷巷，前麵燈火敞亮，人頭攢動之處便是他們今晚的目標地。尚未走近，耳邊便傳來了無數人鎮靜的叫聲和間或響起的鼓聲，銅鑼聲，助勢號令聲。

鬆了一口氣，這時手上的傷口公然火辣辣地痛了起來，方纔操刀的手也頓覺痠軟，丘胤明歪著頭坐在船板上，累得不想說話。哈桑撕了條衣衿幫他包紮傷口，一麵道：“好險。小丘，下回彆來這處所了。”丘胤明微微點頭，朝哈桑笑笑道：“不來就不來。”哈桑又道：“你剛纔砍了阿誰婆羅門的手，他叫得可真慘，幸虧我們跑得快。”

領頭大漢一刀劈來，丘胤明固然跳了開去，可左臂還是被刀尖帶過，拉出一道數寸長的口兒。可這時根他底子覺不出疼痛來，深吸一口氣，昂首狠狠地盯牢了敵手的眼睛，挺刀而上。當年鐵岩說的的確冇錯，一有氣勢，二不怕死，技藝就天然高了三分。這時，丘胤明任憑左手的鮮血不斷滴落在地上，恁是把手中的短刀使得虎虎生風，將領頭大漢的氣勢完整壓了下去，最後一刀，竟生生將大漢左手的四個手指一齊削落。

婆羅門領頭大漢對眾部下說了一句，那群人揮著兵器張牙舞爪地圍了過來。丘胤明本冇想到會有這等狀況，出來時並未帶刀，眼下隻能試著去奪一把刀來。可這白手奪刀的本領還從未曾練習過。見敵手已揮刀砍了過來，冇時候想太多了，稍稍定神，看準了一個技藝較為糟糕的大漢，一鼓作氣使出了新學不久的白手奪刃招術。固然還不能應用自如，但對於這個大漢倒是剛好充足，數個回合以後，丘胤明緊緊扣住了那大漢的脈門。大漢吃痛，手中短刀落地。丘胤明一腳將他踢開，操起短刀，可剛轉頭卻恰好迎上了阿誰領頭的。

哈桑和阿裡是穆斯林，本不喝酒，可跟從鐵岩的這些年裡，入鄉順俗，起先有些顧慮，厥後便也半推半當場喝上了。哈桑是丘胤明最好的朋友，想到不久後就要送彆，丘胤明心底非常捨不得。在團夥裡頭，除了鐵岩，他感覺最可靠的頭領就是林祥了。這個山東大漢心直口快，為人也刻薄，和他一起出海內心總感覺比較輕鬆。丘胤明挺喜好暹羅這個處所，除了東西好吃外，另有一個更大的引誘。

哈桑多年來最大的慾望便是有朝一日，能攢下充足的錢，買一艘船，自組商隊回到巴格達的故鄉。現在這個慾望終究實現了。此次，丘胤明和林祥恰是要送哈桑和阿裡至馬六甲，與他們告彆後經占城販運一些沉香木至廣州。路子暹羅恰好再做一筆買賣。

這時，擂台上已經打過好多場了。這個賭場是露天的，四周用竹籬笆圍出一塊很大的空位，門口有人扼守，付了入場費便可出來下注了。擂台也很粗陋，就是一塊兩丈見方的高山，四周用石灰粉劃出鴻溝。將要上場的拳手們就坐在圈外，參賭的人照入場費的凹凸坐在離擂台或近或遠的處所。如果不肯出錢入場，就站在籬笆內裡看。徹夜月明風清，賭場早已是裡三層外三層的，人隱士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