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6－回頭無岸－2[第1頁/共4頁]

日頭降低，船埠上的人越來越多，巾帽攢動，另有很多婦人帶著小孩也來湊熱烈，都想一睹南京東方世家蜜斯的風韻。忽聽鑼鼓喧鬨聲自長街一頭傳來，世人紛繁轉頭諦視。遠遠的瞥見一匹高頭大馬堂皇而來，頓時盛裝騎手是問劍閣的胡大總管，身後兩名家人手舉躲避牌，人群愈發喧鬨起來。隻見躲避牌背麵是一隊儀仗，中有鼓吹手十多人，敲鑼打鼓，吹著笛笙嗩呐，點頭晃腦，緩緩前行。兩側又有家人高擎綴燈，旗號，傘蓋，大扇，背麵簇擁著金瓜，斧鉞，方天戟，朝天鐙，施施而來，說不儘的氣度威武。再今後，那身著青袍，帽插金花，披紅綢，騎白馬的青年便是白家至公子白誌傑。

新郎官回聲下拜。可新娘子卻仍舊站在那邊一動不動。

“拜六合——”讚禮微微愣了一下，降低了嗓門又說一遍。

在世人翹首期盼中，東方家送親的船漸漸地靠了岸。隻見船上亦是張燈結綵，浩繁穿戴光鮮的家人立於船側，船頭一名老者，恰是彭老管家。這時白家迎親的步隊也全數達到船埠，胡大總管攜新郎官和數名手捧大紅漆盤的家人率先上船，先向彭老管家致禮後，將盤中的禮錢儘數分發給送親的東方家仆人，又有一大封紅紙包的賀禮送與彭老管家。船上早已設了桌椅茶酒，彭老管家接待新郎官等在船麵上稍侯，而白家接親的女眷此時亦連續上船，入艙中驅逐東方蜜斯。岸上鼓樂不斷，熱烈不凡。

未幾時，隻聽門外遠遠傳來鑼鼓音樂聲，早就有家人婆子在各個門口侯著，聞聲了聲音便把從大門口到中庭的統統院門次第大開。未幾，又有人來報，新娘已下轎，背麵亦來報，夫人和眾女眷也已到了大廳。

世人扭頭望去，一名仆人從門外奔出去，氣喘籲籲道：“老爺，來啦！快到大門口了。”白孟揚大喜，趕緊叮嚀道：“快去奉告前麵，請夫人出來。”仆人得令朝後堂跑去。

新娘子還是不動。

司馬辛遞上請柬，便有家人前來帶路，將三人引入中庭。這裡方是主家接待來賓的處所。山莊很大，依山勢而建，高低錯落，花木富強，無多砥礪，頗得天然真趣。主廳內裡已設了六合神案，兩側擺滿了鮮花鮮果，高插大紅喜燭，讚禮先生正批示數名家人在廳裡細心檢察，莫要有所遺漏。

從未見過此等局麵，眾來賓這時皆屏息斂聲，豎起耳朵，隻聽彭老管家小聲道：“蜜斯，還是那句話，既已出閣，凡事就由你本身做主了。”略微遊移，又道：“千萬慎重，轉頭無岸啊。”

廳裡廳核心滿了家人和來賓。吉時將到，新人立於中堂，白孟揚與夫人司馬氏端坐六合神龕兩旁，滿麵憂色。罄聲一響，隻聽讚禮先生緩緩頌道：“仲秋之月，蘭桂齊芳，雙雁翔舞，燭耀高堂，金風玉露會佳期，舉案齊眉百口康，喜結連理三生緣，子孫綿綿百年長。請新人移步上前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