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6－回頭無岸－2[第2頁/共4頁]

新娘子還是不動。

來去通傳了幾次，統統伏貼，來賓們拭目以待。這時，中庭大門外人影簇簇，新人在一乾家人女眷的簇擁下一前一後緩緩而來。白誌傑手牽紅綢的一端，另一端則攢在東方麟手裡。世人紛繁向新郎官舉杯道賀。

“瞎扯甚麼。人家好歹也算門當戶對。再說了，是不是鮮花，誰曉得呀。”

日頭降低，船埠上的人越來越多，巾帽攢動，另有很多婦人帶著小孩也來湊熱烈，都想一睹南京東方世家蜜斯的風韻。忽聽鑼鼓喧鬨聲自長街一頭傳來，世人紛繁轉頭諦視。遠遠的瞥見一匹高頭大馬堂皇而來，頓時盛裝騎手是問劍閣的胡大總管，身後兩名家人手舉躲避牌，人群愈發喧鬨起來。隻見躲避牌背麵是一隊儀仗，中有鼓吹手十多人，敲鑼打鼓，吹著笛笙嗩呐，點頭晃腦，緩緩前行。兩側又有家人高擎綴燈，旗號，傘蓋，大扇，背麵簇擁著金瓜，斧鉞，方天戟，朝天鐙，施施而來，說不儘的氣度威武。再今後，那身著青袍，帽插金花，披紅綢，騎白馬的青年便是白家至公子白誌傑。

司馬辛遞上請柬，便有家人前來帶路，將三人引入中庭。這裡方是主家接待來賓的處所。山莊很大，依山勢而建，高低錯落，花木富強，無多砥礪，頗得天然真趣。主廳內裡已設了六合神案，兩側擺滿了鮮花鮮果，高插大紅喜燭，讚禮先生正批示數名家人在廳裡細心檢察，莫要有所遺漏。

有為等三人此時站在大廳門口處，見此景象，禁不住躋身向前來。但見那讚禮幾分離足無措，對新娘道：“這是如何了？拜六合呀。你這是……”這時白孟揚從座上立了起來，向站在一旁的彭老管家道：“彭老，你家蜜斯這是如何回事？莫不是我家有所怠慢了。”彭老管家神采穩定，上前作揖道：“白閣主不要見怪。蜜斯絕對冇有這個意義。我去說，我去說。”

“我看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。你們莫非都不曉得，這白少爺甚麼德行。繡花枕頭一包草喲。”

果不其然，有人忽道：“讀書人家，如何這蜜斯是雙大腳。”

少頃，鼓譟聲四起。“呀！新娘子出來了！”“咦，真標緻。”

新郎官回聲下拜。可新娘子卻仍舊站在那邊一動不動。

中庭裡擺了十六桌大席麵，此時已滿座過半，有為兀內省看客人，有很多江湖俠客模樣的，另有的約莫是四周的鄉紳，財主，而那位穿得非常正式麵子，儀態風雅，展轉席間和眾來賓作禮酬酢的必定就是問劍閣主白孟揚。這時，司馬辛道：“二位，那便是我的姑父。”說罷，便帶著有為和房通寶徑直向白孟揚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