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 以心相許[第1頁/共4頁]

濟帝從錦被底下伸出右手，尋到她的柔荑，輕柔握住，低低感喟：“不消了，朕隻是感覺很累，眠一覺就好。”

她不由微惱，氣本身心神不定而未發覺，亦有些氣師父竟冇有實言相告。

他最後夢見了甚麼？淩蕊瑗猜疑地想，莫非是夢見她刺殺他？但是，他之前硬生生受了那透背的一劍，也並未厲喊，隻啞忍地悶哼了一聲。另有甚麼事比麵對滅亡更痛苦？

內侍寺人悄悄退了出去，寬廣的居室更加沉寂無聲。

淩蕊瑗凝睇他，含笑不語。

沈奕不由絕望，但垂眸未多言，施禮退下。

“拯救之恩，以‘心’相許，可好？”濟帝反覆了一遍，唇角揚起一抹淺弱的笑容。

“因為……”不清不楚的兩字以後，便鴉雀無聲，濟帝大略已完整墮入甜睡。

淩蕊瑗折回內殿，邊走邊思考，如果真是兩路人馬，環境就有點龐大了。一方較著衝著她而來，並且趁便栽贓，想要一箭雙鵰。而另一方，相對奧秘，難估其目標，更難猜想幕後主令人。

“皇上，為何要救我？”隔了很久，淩蕊瑗輕問，語氣溫和似勸誘。

他垂垂不再夢話，但身材驀地一震，收回一聲淒厲叫聲：“瑗瑗——啊——”

濟帝展開眼，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淡笑，嘶啞答道：“你是朕的妃子，是朕的女人，朕如何能夠見死不救？”

她一怔，哭笑不得地望著他。她還當他是錚錚鐵骨，本來傷病時也不過是普通凡胎。

濟帝閉起眼睛，似在深思。實在他記得，固然有些恍惚，但模糊能想起，他夢到被一劍刺穿身材的那一刻。那種痛苦，那種與死神擦身而過的感受，在夢境裡非常實在，乃至比實際產生時更加深切更加令人驚駭。不過，他夢到的是，那一劍刺穿她的胸口，直透她後背。而他正站於她身後，那劍竟出奇的長，穿透她的身子，刺入他體內。兩人的鮮血，流淌一地，好像汪洋血海，腥味刺鼻，驚悚可怖。

淩蕊瑗一怔，見濟帝緩緩展開眸子，定定地對上她的眼。他的聲音雖尚衰弱，但眼神明朗澄徹，明顯早已復甦。

翌日，濟帝強撐著上朝，返回宸宮時幾近虛脫，神采慘白得駭人，一沾床便就沉沉昏睡。

“皇上？”她輕喚，順著他的胸膛拍撫著。1cmt4。

“嗯。”濟帝低應，通俗眸光似刹時起了波瀾。昏睡時，他感覺滿身如被火燒，像置身高熱的火爐中，痛磨難當。神智渾沌間，夢靨似魑魍纏身，慘烈舊事清楚如昨。身與心，都備受煎熬。

淩蕊瑗身材一僵，略用力抽脫手，淡淡道：“說話費心，皇上受傷體虛，快好好安息。”

“那就有勞沈大人持續操心清查。”淩蕊瑗卻不頒發任何定見，隻道，“皇上正在安息，待皇上醒來，沈大人再來覲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