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 以心相許[第3頁/共4頁]

但他毫無反應，身材開端有些微的抽搐，像是被惡夢纏身痛苦至極，嘴裡斷續吐出幾句含混不清的夢話。

淩蕊瑗一怔，見濟帝緩緩展開眸子，定定地對上她的眼。他的聲音雖尚衰弱，但眼神明朗澄徹，明顯早已復甦。

“皇上，為何要救我？”隔了很久，淩蕊瑗輕問，語氣溫和似勸誘。

淩蕊瑗喂得很緩，行動輕柔，一勺一勺，直至告罄。

“救是必然要救的……”濟帝半睡半醒間，含混答道，“卻救得令朕本身也不測……”

淩蕊瑗身材一僵，略用力抽脫手，淡淡道：“說話費心，皇上受傷體虛，快好好安息。”

內侍寺人悄悄退了出去，寬廣的居室更加沉寂無聲。

淩蕊瑗凝睇他，含笑不語。

端來備好的藥粥，她舀起一勺送到他嘴邊，溫聲道：“我已把藥丸搗碎摻在粥裡。”

濟帝從錦被底下伸出右手，尋到她的柔荑，輕柔握住，低低感喟：“不消了，朕隻是感覺很累，眠一覺就好。”

“微臣拜見雨煙娘娘！”沈奕揖身施禮，態度比之前恭謙了很多。

她一怔，哭笑不得地望著他。她還當他是錚錚鐵骨，本來傷病時也不過是普通凡胎。

淩蕊瑗寂靜聽著，握緊他胡亂揮動的雙手，但願他安靜下來。

她倒出一顆藥丸，塞入濟帝口中，但他卻吞嚥不下，濃眉不適地緊皺起來。

“皇上還記得夢見了甚麼嗎？”淩蕊瑗柔聲問道，照實說，“皇上叫了我的名字，是否夢見我了？”

淩蕊瑗見到他，下認識地蹙了蹙眉，內心冇出處的不舒坦。

她舉步，入了內殿寢居，坐於床畔，宣退侍立宮女。

“嗯。”濟帝低應，已是漸入眠眠的渾沌狀況。

她躊躇了一下，但還是俯身脫去繡花宮鞋，合衣上了龍床。

淩蕊瑗擰了濕巾，替他擦拭額上的汗跡，輕聲問：“皇上為何要救我？”

“雨煙娘娘，刑部尚書沈大人求見。”內侍寺人輕著嗓子稟告。

寂靜半晌，她纔出聲再問：“沈大人還查到甚麼？”

“娘娘謬讚，微臣隻是儘己本份。”沈奕略低首，卻未能粉飾住泛紅的耳根。

“為甚麼覺對勁外？”淩蕊瑗再接再厲，柔聲詰問。

淩蕊瑗心頭驀地一突，這位尚書大人該不會對她起了綺思？她與他不過第一次見麵，且身份差異，他好大的膽量！

他最後夢見了甚麼？淩蕊瑗猜疑地想，莫非是夢見她刺殺他？但是，他之前硬生生受了那透背的一劍，也並未厲喊，隻啞忍地悶哼了一聲。另有甚麼事比麵對滅亡更痛苦？

“那就有勞沈大人持續操心清查。”淩蕊瑗卻不頒發任何定見，隻道，“皇上正在安息，待皇上醒來，沈大人再來覲見吧。”

“皇上之前是否做了惡夢？”擱下瓷碗，淩蕊瑗悄悄地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