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6.二五五章[第1頁/共3頁]
朱十七從地上爬起來,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,仍哭得抽抽噠噠,朱南羨非常嫌棄地看了他一眼,轉頭去問柳朝明:“柳大人,那這代寫策論一事――”
朱十七如五雷轟頂,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了眨,刹時淚盈於睫。
朱憫達道:“是都察院查出了甚麼,禦史大人才帶他過來問罪麼?”
那麼方纔晏子言一番話,說仕子肇事當日,她出世入死之時,躲在茶坊裡戰戰兢兢的幾個大員裡,便是有任暄的。
朱憫達想起一句話來,滿腹詩書氣自華,隻可惜,多了三分蕭索。
其間事了,晏子言率先辭職,去翰林院善後去了。
朱憫達問朱南羨:“你當年去西北衛所前,曾提過要討一名進士來做你的侍讀,教你學問,可恰是此人?”
與其措置一個八品小吏,不如賣都察院一個情麵。
但話到了嘴邊,他又踟躇起來,彷彿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,做賊心虛隧道:“大、大抵是吧。”
這話一出,蘇晉便明白過來。
映入視線的這張臉,如何說呢?
朱十七抽泣道:“我統共就找了小侯爺兩回,他幫我找的人代寫,出了事,天然讓他想體例。”
柳朝明默不出聲地從懷裡取出一封密帖,置於方纔出師未捷的燈台,燒了。
朱憫達聽了這話,如有所思地看了蘇晉一眼,道:“此事既有禦史大人過問,本宮是一萬個放心,也罷,這事便交給都察院,柳大人查出甚麼,要如何懲罰,不必再來回本宮了。”
也是奇了怪了,柳昀自十九歲入都察院,六年下來,一向端著一副近乎冷酷的公允姿勢,從未見過他對誰網開一麵。
朱南羨的手僵在半空,然後,往右騰挪一尺,拎起了晏子言。
雖說祖上端方是有嫡立嫡, 無嫡立長, 但景元帝實施封藩製, 每個皇儲皆氣力不凡,而七王的淮西一帶,恰是父皇當年起勢之地,這此中寄意,不必贅言。
說著,他負動手,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廳堂外一棵榆樹下,對顛顛跟過來的朱十七道:“十七,你實在是想太多了。本皇兄此番大義大勇,並不是為了你,且大皇兄冇是以懲罰你,本皇兄非常可惜。本皇兄有句話要叮嚀你,下回你寫文章,找天王老子代寫我都不管,你若膽敢再找蘇知事,把穩皇兄我打斷你的腿!”
幸而朱南羨在他又哭出來前,命內侍將其拖走了。
朱憫達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人,俄然想起一事來,問道:“你姓蘇?可曾中過進士?”
朱憫達“唔”了一聲,又道:“你抬起臉來。”
朱憫達看他這副冇出息的模樣,冷哼了一聲,又問晏子言:“先前讓你去找蘇知事代寫策論的本來,你可找到了?”
等一乾子內臣侍衛都隨太子殿下撤了,朱南羨這才拍了拍膝頭,方要去扶蘇晉,柳朝明在一旁冷冷道:“蘇知事,起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