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3.七二章[第1頁/共4頁]
柳朝明又道:“我看你的傷是好利索了,不如先去都察院,把你的二十大板領了。”
他本還可惜,覺得五年的挫敗與磨難,已將此子身上的鋒芒洗儘了。
蘇晉回過甚去,也不知柳朝明何時也從刑部出來,手裡還拿著她那本紫荊花密帖,冷著臉問:“就這麼不斷念,還要去找晏子言?”
阿禮備好肩輿,出去問:“小侯爺,這就上應天府衙門尋蘇先生去麼?”
柳朝明有個“任憑風吹雨打,我自巋然不動”的性子,在這一任七卿(注1)當中,雖非常年青,內心頭卻像裝了個千斤墜,這也是老禦史致仕後,保舉他做左都禦史的啟事。
柳朝明沉默著盯了她半晌,感覺老禦史縱有伯樂之慧,不免一葉障目,隻看到蘇晉的斑斕才情,卻不見此人的巧舌令色起來實在可愛,一時也不想跟她廢話,鄙吝地說了兩個字:“跟著。”
蘇晉一頭霧水地被沈拓連罵帶攆地趕出了刑部,心中並冇有鬆快些許,反是此行的目標落了空,刑部手諭已被檢校收了歸去,下回再進宮,隻能是去都察院領板子的時候了。
依任暄之言,代寫一事之以是被查出來,是在十七殿下那頭扯開了口兒,已然昭昭於世了,可聽沈拓之言,彷彿並不全然體味內幕。
沈奚扯著官袍上三品孔雀繡問:“江主事,那我呢?”
實在蘇晉此番前來,恰是為招認代寫的罪行,招來晏子言與她對證晁清的案子。
任暄一時怔住,倒是先一步來串門子的戶部侍郎沈奚聽了半日牆角,笑嘻嘻隧道:“江主事,我記得您有個孫子,與柳大人差未幾年紀,您喚柳大人白叟家,不大合適吧?”
蘇晉跟柳朝明走了一段路,卻並不是承天門的方向,而是東宮。
蘇晉走到案前,斟了杯茶遞給他:“這衙門上高低下都曉得你誠懇,平常不過是將毒手的案子丟給你,眼下倒好,外頭有人肇事也叫你去,你一個墨客,讓你去是跟肇事的人說教麼?”
沈拓“哼”著笑了一聲,指著蘇晉道:“這廝嘴還挺嚴。”說著,俄然擺了擺手,道:“罷了,老夫手裡頭的案子多得是,冇閒心機睬你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。”又對柳朝明道:“此人好歹是個從八品知事,犯了法紀,你都察院合該管管,此事你接疇昔罷。”
沈拓向來推行秉公法律,當年也跟老禦史並稱為“鐵麵菩薩”,而本年齡已高,後生可畏,“鐵麵”二字傳給了柳昀,本身卻跟本身那花架子兒子學會了熟視無睹得過且過的事理,也罷,且任這些後生折騰去吧。
任暄一回禮部,就看到江主事坐在門檻上,哭得老淚縱橫,問其故,江主事抽抽噠噠地把原委說了,續道:“下官覺得這蘇晉和下官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,美意幫他扯個謊,誰曉得他跟柳大人是舊識,這下好了,他是逃之夭夭,把下官一人堵死在衚衕裡,下官這平白無端獲咎了都察院兩位堂官,一頭撞死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