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江楓漁火 （中）[第1頁/共4頁]

思卿平素善解人意，見江楓踟躇不答，便也不再詰問，隻與她聊京北風景，倒也談得投機。

沈江東挑眉道：“不是你提點我放權麼？皇貴妃精乾明理，內衛的弟兄跟著皇貴妃，必定不會虧損。”

山雨欲來，天氣暗淡，朦昏黃朧的群山變作淺灰色。初秋山野間草木暢旺如舊，官道邊的樹叢中俄然有幾支暗箭悄無聲氣地飛出。馬驚而嘶鳴，苧衫女大袖一揮，將暗箭悉數打落。

思卿和嘉國夫人進了閣子，隻要菱蓁立侍一旁。思卿已知這位嘉國夫人姓江，對於其出身也略有耳聞，因而問：“夫人的名諱是？”

沈江東驚詫，卻仍不鬆口，道：“彼蒼在上，我可冇想過算計陛下，皇貴妃這麼講，臣百口莫辯。”還要再說，思卿已經銜著嘲笑往世家夫人的包抄圈裡去了。

話音剛落，閣子中的燭光騰躍了一下，思卿發覺不對，集合了精力以耳辨四周景況，麵上卻不露分毫，隻對江楓道：“我們回席。”

“鄙人沈江東，來迎江大人入京。”沈江東神情蕭灑，彷彿一點也不受朝中俗事的滋擾。

苧衫女沉默了半晌，展顏笑道：“路上碰到一點小費事，擔擱了幾日。”

這十餘人招式淩厲非常，共同默契，苧衫女舉劍突圍不成，被圍堵在中心。苧衫女凝神看了半晌，穩住下盤，擇一功力較弱者突然強攻，意欲打亂對方的陣腳。她手中的劍鋒成弧，劍尖取左邊敵手，劍腹劃向功力較弱者的脖頸，飛腿踢向右邊敵手，目睹就要到手，後心卻被一人偷襲。苧衫女左手向背後一抄，一掌揮開背後偷襲之人，右手劍招卻暴露馬腳，劍尖被擋開，胸前流派大開，閃避不及。

兩人談到蜀山劍閣的奇險、臨安夜雨之喧鬨，又提及關中秦嶺的氣勢和閩粵海上的風景，渾然健忘了時候。思卿問起江楓的年紀比本身要長幾歲，故而以姊喚之，互換了手帕，道：“我在禁中，整天無趣。倒是但願夫人能經常進宮坐坐。”

禮畢，戲開鑼，席間攀親扯故開端敬酒。一乾翰林催詩談賦，一群主事圍講部務。宗親駙馬、世家後輩又是一夥，各有話題。思卿趁亂輕聲對沈江東道：“你不想要的承擔順手就甩給我，夠義氣。”

看向江楓時，卻見對方神采凝重，彷彿也感遭到了不對。思卿一下想起江楓的父親江萬裡既是名捕，又是雲台劍派的妙手，江楓本人也曾任職刑部，想必武功不弱。此時嘉國公府的護從和宮裡的侍衛多數在前廳正堂的席間，這府後院裡非常僻靜，思卿向江楓微微點了點頭，後者一怔，旋即點頭迴應。思卿向菱蓁招了招手，菱蓁不明以是地走到思卿近前，還冇開口扣問，思卿已經大袖一揮，將鬢邊的簪子破窗揚出，隻聽外間收回簪子打在金屬器物上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