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同來玩月 (中)[第1頁/共4頁]
兩人未曾多留,鎖上庵門拜彆。
“讀過。‘遝嶂回巒裡,披襟入菁林。略無人履跡,不動鳥機心。古石雲高臥,驚泉樹雜音。坐看白日去,嵐穀眾山陰。’”思卿道。
思卿道:“無妨。”
蕭繹俄然道:“浣畫與江東並不是一母所出。當年我母親在的時候,很喜好浣畫,想收她做養女,封個郡主。但是因為浣畫是庶出,皇祖母分歧意,也就作罷了。”
難過東欄二株雪,人生看得幾腐敗。
思卿也摘下一首,是一首小令:
庵內正堂上有孔雀明王造像,四臂分執俱緣果子、吉利果、蓮花和孔雀尾,乘金色孔雀,坐於青色蓮花之上,臉孔慈和。
思卿道:“我在南時,幾位伯伯曾說‘天下財產莫盛於東南,亦莫竭於東南’。轉運糧草,費船伕腳力無數,隻怕轉運之費,已遠超糧食本身。熙寧四年,江南米價每石至二十餘兩,民生艱钜,我影象猶新。撤藩有何不成?”
蕭繹淡淡一笑:“‘坐看百日去’,何其閒適澹泊。”
蕭繹的耐煩出奇的好:“你這是氣話了。年前在賭坊裡我聞聲旁人群情,就一向在想……現在定南王告老,但願其子秉承王爵,這恰是個好機會。”
思卿道:“此話可對比國朝情境。”
銀床淅瀝青梧老,屧粉秋蛩掃。采香行處蹙連錢,拾得翠翹何恨不能言。
蕭繹被思卿的話刺了一下,“這真是實話。我不肯意再受掣肘。倘若撤藩完整,外除強藩,內出兵政,何其潔淨!”
青衫濕遍,憑伊慰我,忍便相忘。半月前頭抱病,剪刀聲、猶在銀釭。憶生來、小膽怯空房。到現在,獨伴梨花影,冷冥冥、儘意苦楚。願指魂兮識路,教尋夢也迴廊。
蕭繹卻俄然歎了口氣,道:“去吧,我有事情要奉告你。”
蕭繹歎道:“畫得不大像。”
蕭繹問思卿:“你讀過慈溪馮有經的《雀兒庵》麼?”
兩人走到庵前,卻見地上有冇有燃燒經卷的陳跡。蕭繹四周看了看,卻冇看到旁人,內心不由起疑。他從腰封裡摸出一枚錦袋,從錦袋內拿出鑰匙,翻開了舒展的庵門。
思卿轉頭問:“有甚麼事?”
思卿道:“本來如此。”
月上中天,蕭繹苦衷重重地進寧華殿來。思卿正在鏡子前卸妝,蕭繹坐在思卿身後,從襟懷裡取出一隻緙絲錦袋,取出些許菸絲,順手從小案幾上扯了半幅紙捲了,問:“有火麼?”
蕭繹見思卿仍然拿著那篇詞稿,因而道:“浣畫突然此時,你兄長內心放不下。”
思卿道:“都說了一個月了,出郭尋春春已闌,冇興趣。”
思卿聽他提及筆墨獄,不由得嘲笑:“陛下文韜武略都有了,我有甚麼放心不放心的。”
蕭繹踟躇了半晌,還是道:“如果朝廷再掀兵火,我將會再添如何的罪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