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：紅塵自有癡情者（一） 2000票加更第1發[第1頁/共4頁]

日漸高，光熱漸曬，出岫微微眯起清眸舉目瞭望，這山淨水秀中便儘是雲辭的身影，他的每一句話、每一個神情，事隔經年還如此清楚。

她還是在迴避他，聶沛瀟骨節清楚的手倏然一緊，死死握動手中玉簫，不敢持續剖明下去，隻怕再引收回岫的惡感。他頂風而立，回聲回道：“好，回航。不過這船行得遠了，隻怕還要一個時候才氣返回京州城。”

曾有人愛她至此，曾有人令她深愛至此，此生無憾。

“殿下又是何必……”出岫隻得再拒：“人間女兒百媚千嬌，擅琴者亦不在少數，我一個孀婦實在不值得……”

這一方空間，此一時喧鬨，湖麵上的喧嘩遠遠地撤退在外，聶沛瀟眼中隻剩她一人。

他垂目看著左手背上的淺淡疤痕，再一次為那夜的冒昧而道歉：“我曉得我疇前對夫人……多有獲咎，但我是真的急了，若不讓你曉得，我這輩子都要相思無疾而結束。那滋味兒，並不好受。”

世事詭譎，冇有人能預感到最後的結局，而這也是運氣的奇妙之處。當然，這是後話。

喜好誰與身份無關。愛上一個孀婦，他若能節製，也早就斷唸了。他隻恨對方不明白……

想到雲辭，出岫眼底模糊有些淚意，湖風吹過又立即消逝無蹤：“如果殿下每次約見妾身，都要提及這個話題，那妾身隻好對殿下避而不見了……煩請殿下讓船家回航罷。”

出岫垂眸瞥見他苗條手指握著的玉簫，沉吟一瞬回絕道：“妾身多年未曾操琴，手指生硬，還是不貽笑風雅了。”

聶沛瀟見出岫有此一問，也不閃躲，隻道：“夫人大抵還不曉得，子奉現在在我麾下，這旨意雖是七哥下的，但也是我求來的。”

翠湖位於京州城外北麓地帶，麵積抵得過三座皇城，中間被一條長長的白玉拱橋斷絕成南北兩個小湖。南湖略靠近城內，熙攘來往，一年四時熱烈不凡、遊人絡繹不斷；北湖更靠近城外，其上廊亭高簷、飛柱雄抱，兩側以盤螭雕欄隔斷開來，乃是皇親貴族出入公用。

最多來歲，他就能去房州找她，今後長住煙嵐城，也有充足的時候去尋求她。是以，這一次的見麵他並不苛求，出岫能承諾來翠湖見他，實在是不測之喜。

“沈子奉。”聶沛瀟薄唇吐出這個名字。他承認這藉口很低劣，也很卑鄙，究竟上他並不想在出岫麵前提起沈予，可如果不提，出岫彷彿就不肯意與他說話，他們之間也再冇有任何話題可講。

“我也曾對夫人說過，請夫人給我一個機遇。夫人不也是冇聽出來嗎？”聶沛瀟遠目望向水麵，任由緩緩清風吹起衣襬：“小我有小我的癡法，小我也有小我的固執。我為夫人立下這包管，並不是要夫人欠我情麵，亦或回報甚麼。我隻是但願夫人能正視我的情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