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體小說網 - 曆史軍事 - 妾心如宅 - 第167章:衣帶漸寬終不悔(二)

第167章:衣帶漸寬終不悔(二)[第2頁/共4頁]

聶沛瀟低頭去看仍坐在石案上的出岫,那絕色女子一身白衣折射出了耀目光芒,似幻似真。他看到她麵上出現意味深長的笑容,這笑容的意義是……

“《無量壽經》裡說,‘人活著間,愛慾當中,獨生獨死,獨來獨去,當行至趣,苦樂之地,身自當之,無有代者’。”出岫盈盈撫過每一根琴絃,對聶沛瀟笑道:“不知殿下閒來無事是否研討佛經,我倒以為這話說得極其在理。既然曉得擺脫之法,又何必固執於無果之事呢?”

聶沛瀟微微一愣,點頭道:“有,並且還保藏著幾把好琴。”

“是啊!大病一場,也大徹大悟了,感覺這世上除了存亡,冇有甚麼可計算的。”出岫遠目望著各處秋色,深深感慨。她現在的表情,就如同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俄然獲得救贖,那種在耗費以後又找回知己的感受,幾近要讓她遁入佛門、登時成佛。

“豈會?”出岫報以淺笑:“疇前是我過分猖獗,承蒙您抬愛……不過有的話,聽聽也就疇昔了。”

“時候不早了,也該歸去了。”出岫適時提出來。

聶沛瀟被這話挑逗得喜上心頭,轉眼忘了方纔出岫的婉拒,忙道:“求之不得!”

“殿下的簫聲委實登峰造極,起碼是我聽過的第一人。您看重我在琴聲上的成就,我亦珍惜相互在樂律上的默契。那又何必粉碎掉呢?”出岫從案前起家,幽幽一歎:“凡事一旦沾上‘情’之一字,都會變了味道。正如我與先夫之間,當年若冇有相互動情,或許他不會死……”

出岫沉寂的目光冇有一絲波瀾,答非所問:“疇前您邀我琴簫合奏一曲,當時我氣盛所拒,現在若想要一贖前罪,不知晚不晚?”

偏生這兩人都對旁人的諦視不大理睬,寂靜著走入城門。聶沛瀟模糊生出一種感受,隻盼著這條路冇有絕頂,如此一向與出岫並肩走著,再好不過。

待一曲結束,出岫罷手於袖,聶沛瀟仍舊沉浸在這天衣無縫的共同當中,隻覺對勁猶未儘,身心俱受一番洗滌,使得通體潔淨鎮靜,摒棄了統統塵凡邪念。

出岫這才明白過來:“您這是何必……”

並非不遺憾,可恰是曾失手過一次,將其丟入湖中,才知這玉簫難能寶貴愛不釋手。恰如他對晗初,因為疇前的拱手相讓,相逢後才知緣分使然。

不是靈肉分離的支撐者?這話怎說得如此俄然?出岫明顯冇反應過來,蒼茫地看著聶沛瀟:“嗯?”

足下稍頓,出岫閃過落寞之色,隻一瞬,快得如同從未呈現過:“他現在隻是我的妹婿。”

想到此處,聶沛瀟麵上難掩得誌之色,沉目遠視不知看著哪處,一身光彩貴氣倏爾收斂,隻餘落寞孤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