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3章 繁華過後成一夢（九）[第1頁/共4頁]

葉太後越說越是氣憤：“許她側妃之位已是天大的光榮，還妄圖做哀家的兒媳婦？謝描丹你好會籌算盤！如果本日遂了你的意，哀家豈不是要一輩子被你騎在頭上！”

寫罷，撂下毫筆，對雲逢命道：“奉告張春喜，傳哀家口諭，馬上將此詩鐫在雲氏的貞節牌坊上！”

葉太後見狀又是咬牙：“真是便宜你了，平白無端讓哀家為你賦了首詩！反倒成全了你的節烈之名！”

太夫人再笑：“或許當時賜下這牌坊，在應元宮裡是言明賜給出岫的，可真正的旨意上隻說賜給雲氏四座牌坊，冇說這貞節牌坊是給誰的。隻不過因為當時另有一道旨意，冊封出岫為‘一等護國夫人’，因此世人纔會想當然地覺得，這牌坊是為出岫所立。”

葉太後笑了：“她一個孀婦，莫非還希冀能做誠王正妃？許她一個側妃位置也該滿足了罷？”

“出岫改不再醮、守不守貞，豈不是還得您說得算？”謝太夫人這句話一出口，好似投石入湖普通，立即在葉太後心底蕩起一片波瀾。

太夫人這才朝外叮嚀了一聲，管家雲逢立即備好筆墨紙硯呈送出去。葉太後冇有伏案，便就著雲逢手上的托盤，洋洋灑灑大筆一揮，將方纔那首詩默寫出來，期間還不忘斥責雲逢：“你把托盤端穩了！”

“呸！”葉太後聞言憤怒至極，狠狠啐了太夫人一口：“她再改名換姓，也是雲氏的孀婦！這有甚麼辨彆？哀家還是輸了裡子！”

雲逢不敢多問，又悄悄看了太夫人一眼，見太夫人略微點頭，他才躬身領命，畢恭畢敬地退出去傳話。

“太後孃娘稍安勿躁。”太夫人見葉太後終究裝不下去了，才緩緩笑道：“老身想出一計，既不消砸了這牌坊，還能解了出岫之困。”

“那您還是讓‘深閨淑女’去照顧誠王好了。”太夫人神采不豫，開口反擊：“出岫是我雲氏的媳婦，老身早已將她當作半個女兒。她若再嫁，必是要誠王明媒正娶，以誠王妃之禮迎她入門。倘如果讓她做一個小小姬妾，這不但是對她的欺侮，亦是對雲氏、對辭兒的欺侮。”

葉太後驀地昂首：“這話甚麼意義？”

太夫人亦是笑著擁戴：“承蒙太後孃娘金口題詩，老身受寵若驚。”

太夫人冇再多言，端起案上的茶盞，攬袖輕啜一口。便是這一個行動，已很好地粉飾了她的心機，因此葉太後也未曾瞧見，太夫人那廣大的緄邊金絲袖子背麵，是如何一副得逞的笑意。

半晌，一詩終成。葉太後本身讀了一遍，想了想，又不情不肯地加了個題目“天授元年七月十五，與謝太夫人重聚雲府，故作此詩讚其節烈”。

葉太後這纔回過神來，瞥了她一眼：“若非為了誠王，哀家會給你題詩？便宜你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