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、美女如玉[第1頁/共3頁]
那女人見他溫文爾雅,辟透本身的詞境,大有相逢恨晚之意。厲之華見這女子才貌並絕,亦暗有戀願。
厲之華問道:“甚麼叫花戲?定是很都雅的罷?”
那女人臉上微紅,似笑道:“你這丫頭倒貪玩得緊,那就快去快回。”
那女人道:“李詞婉麗纖細,我很愛其法,另有南唐後主李煜之詞,均符妾性,算是物以類聚,同病相憐了。”
厲之華窘然道:“鄙人笨拙多慮了。”
艙內雖小,但設置卻極清雅,棕毯鋪板,輕絲簾帷,中設杯案,艙隅處放張瑤琴,案放一支玉簫,整艙間芳香氤氳。厲之華進內,大感神醉。不由又看那女子一眼,見她端莊秀美無倫,不由內心大感蹙踖。
厲之華見他蛾眉顰愁,倍增嬌麗,言談又若隱若現,心下大為垂憐,說道:“女人何必自憂?‘俗人積堆,雅士難尋’,茲乃常理。非無知己,隻暫未相遇罷了。女人華才傑秀,鄙人實是歆服。瞧得出女人精通詞韻,曲中所唱,言中所用,均出自易安詞句,其詞氣勢婉約,大多均為淒苦悲怨、感念思情之境,亮麗楚雅或風煙塵舉之令卻少,女人想必甚愛李詞了。”
兩人且談且論,大投所樂。紅兒將船劃至湖心,早已躲在艙邊去聽他倆說話,見二人毫無縱情之意,也不好前去相擾,單獨一人艙外,甚感無聊。這時,不遠又劃來一葉小舟,斯須近前。
紅兒笑道:“很欠都雅的,儘唱得稀裡古怪,我亦需仔諦聽方懂,你更不懂了。”說罷,踏上那迎兒的劃子,雙漿一蕩,緩緩駛遠。
紅兒見了輕聲喊道:“迎兒,快過來!”
他見這少女辭吐高雅,然端倪中始終微含淒色,暗思這少女大殊平常女子,定是出身宦門之家或文士之第,不知內心有何必楚。想畢問道:“請恕鄙人僭詢,女人端倪含愁,剛纔所唱,雖曲儘其妙,卻大有悲淒苦楚之意,不知有何怨悶,可否言宣?”
那女人道:“實在也非甚麼妙品,隻不過故鄉常品,此茶名曰杭白菊。”
她見厲之華已看到了身後之物,便回擊取了出來道:“微末陋思,不值公子一哂。”
那女人道:“奴妾脾氣,直此寡鬱,可憾無逢相知。君乃有學之士,本日妾得欣見,甚是有幸。”
那女人道:“公子客氣,既來杭州,妾隻要效本地茶相待。”
厲之華道:“可惜鄙人對茶道不精,有負女人雅待,實感羞恧之至。”
厲之華道:“易安失夫斷腸,伶俜淒苦;李後主失國被俘,為落魄之人,女人正值韶齡芳華,何效此二者?”
那女人淺笑道:“此為初采的西湖龍井。”
那女子見他此態,亦羞得臉上通紅,從速沏了杯茶疇昔。厲之華現在已魂不守舍,忙道:“多……多謝……謝女人。”見這女子素指纖纖,幾近與杯同色,好似手指原就長在杯上普通,忙地伸手去接。二人手指相觸,厲之華如受電擊,突一顫抖,杯中茶水溢將出來。那女子同時也是一顫,含澀低。